“我的营帐里,不需要养眼却又又无用的东西。”
“谁说无用了?”阿奈争辩道,“苏军医说了,芍药的香气可以镇痛化瘀,对将军有好处。”
容拾语气坚决,“可我不喜欢,拿走。”
闻言,阿奈态度突然大转弯,“奴婢这就把这些芍药扔掉。”她陪伴容拾许久,能看得出来容拾之前喜欢芍药是真,可现在说不喜欢亦是真的。
喜与不喜在这么短的时间转换,不用多言,她便猜得到定然跟容浚有关。
既然这样,这芍药更是留不得了,最好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自家将军面前。
阿奈把芍药连着花瓶一起抱出了营帐,找了个远远的地方扔了,正准备回去时,苏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为何要扔掉这些花?”
阿奈回头,轻叹,“苏军医,我知道你送这些花是为将军的身体好,是职责所在。可将军突然不喜欢了,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她的营帐里。”
“是因为陛下的缘故?”
此言一出,阿奈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将军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毕竟好奇心太重的人,死得也快。”
苏澈眸色暗淡,蹲下捡起了那些被扔掉的芍药,嘴角扯起一丝苦涩的笑。
或许容拾永远都不会知道,芍药,又名将离草。以将离相赠,是以表达结情之约,寓情有独钟。
他心悦她,已久!
第10章 不配
容浚回宫时已是傍晚时分,他径直往了勤政殿的方向,步伐轻快,快到勤政殿时,远远地就看见如画等在殿门口,眸色微微沉了下去。
如画亦是看见了他,立刻迎了上来,行过礼后道,“陛下,皇后娘娘今儿个得了南边加急送过来的新鲜荔枝,特意让奴婢过来请你共进晚膳,一同品尝。”
“不必了。”容浚道,“孤还有政务要处理,让皇后自己先用膳吧。”他一早见容拾已经过了十来日都没入宫述职,心中烦躁得很,一时起了亲自去神射营的念头,今日大半的奏折都还没来得及批阅。
哪知道他去神射营时却发现见她整个人精神抖擞,看不出一丝重病的迹象,想必已经彻底好了。
她站在靶场中央,挽弓射箭,英姿勃发,俨然早就不记得入宫述职一事。
她竟然敢忘记?他怎么能允许?
为了惩罚她,这一次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还要疯狂。后来的后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只是想从她身上攫取最大的欢愉,那种从顾清娢身从不曾得到过的满足感。
他想了想,随后又道,“你告诉皇后,孤批阅完奏折后会去华阳殿看她。”
“诺。”
书桌上奏折堆积,容浚坐下后便开始批阅。
不过才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样子,他突然扔下了手中的奏折,神色烦躁。
看样子,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郭仪赶紧泡了茶,晾好了奉上,“陛下先喝口茶,静静心。”
静心?
容浚神色复杂地看了郭仪一眼。他刚才批阅奏折时,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容拾今日的模样,长发凌乱,眸色迷离,一枝明艳芍药在耳侧,英气而又娇媚。
她只不过是他手中锋利的一把剑,他怎么可能为她乱心?
他能为之乱心的,只能是像顾清娢那般出身名门的贵女,而不是一个出生低贱的娼妓之女。
他站起身来,“去华阳殿。”
———
顾清娢得到容浚让她先用晚膳的消息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本宫终究小瞧了这个容拾,明明都远在城外的神射营,竟然还能勾得陛下放下手中的政务,亲自去看她。”
“皇后娘娘,情况或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陛下只是去神射营视察也未可能。毕竟神射营已经成立一个月有余,他亲自去看一眼也属正常。”
“正常?”顾清娢道,“你倒是告诉本宫,一男一女,本就有过肌肤之亲,在一个营帐内独处两个时辰,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皇后娘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顾清娢道,“陛下不是说批阅完奏折就会来华阳殿么?本宫先试探一下,然后再做定夺。”
若是容浚真把容拾放在了心上,她不介意铲除,任何人都不能威胁她的地位,做顾家在朝堂上的绊脚石。
———
听到容浚来了的消息,顾清娢立刻从寝殿内跑了出去,冲到了他面前,眸色含情,声音媚得几乎能掐出水来,“阿浚。”
容浚看着她赤着的白皙双足踩在地上,忍不住皱了眉头,“怎么不穿鞋?”
“我只是听到你来了太高兴,一时忘了穿鞋而已。”顾清娢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在他的掌心拂了拂,“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够端庄,没有皇后的威仪?可是阿浚,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我才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