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醉了。”
“阿拾,你没醉。”容浚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你还认得我,怎么会是醉了呢?只不过是酒让你看清了自己的心,让你想跟我更亲近而已。”
“我们曾经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你现在只是在顺从自己的本心。”
“不……”容拾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容浚温柔缠绵的吻彻底吞没。
她想要是要推开他,但更想要贴近他。
容浚浅笑,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向床榻。果酒里加的的确是好东西,他终于又可以再一次拥有她。
一切都失了控,容拾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却听到他低哑暗沉的声音声音在耳边响起,“睁开眼睛,看着我。”
容拾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身体滚烫得可怕。纵使她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但双手却像失了控一般搂住了他的脖子。
见她如此,他也没再强迫她睁眼,而是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榻上,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阿拾,你是爱我的。哪怕没有了记忆,你还是爱我的。"
最开始是和风细雨,后面却是疾风骤雨。在他的攻城略地之下,容拾只觉得自己如同风中的柳絮,飘飘忽忽,无枝可依,无处可留。她的终究睁了眼,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颈脖,神色迷离……
当一切风平浪静,容拾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容浚下了床榻,关闭了窗户,又处理了刚渗血的伤口,这才重新上了床榻。
他满脸餍足,紧紧地抱住了容拾,与她肌肤贴着肌肤,亲密无间。
他的手轻轻地覆上了她的小腹,低语,“阿拾,我们马上就会有一个孩子了。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离……”
第59章 我记起来了
容拾醒来时头痛欲裂, 浑身也酸软难受,昨夜与容浚一起凌乱的片段不断涌入她的脑海。她懊悔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明明马上就能离开这个让她陌生又喘不过气的皇宫, 却又和容浚有了这么一夜。
可明明她以前在军营待过,按道理酒量应该不会太差,昨夜那般浅淡的果酒不至于让她酒后乱性。除非, 那酒有问题。
若酒真的有问题, 那容浚的目的莫不是想让自己怀孕替他诞下血脉,让两人永远都纠缠在一起?想到这里,容拾忍不住嘲讽一笑, 凭容浚的偏执, 怕是再也不会让自己离开。
若自己的怀疑为真,那容浚可谓是卑劣到了极致。
她失忆后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容浚,他对她深情不似有假,所有人也都说他们曾经无比相爱,她虽然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对他的爱意, 但终究也相信了这大概是事实。毕竟容浚是天子, 身份贵重, 不至于联合那么多人对她说谎。
可现在她却对自己曾深爱过他的事实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虽然不记得自己曾经的品行, 但此刻心底却有一个呼之欲出的声音:她应该不会爱一个如此卑劣之人。
良久, 容拾平复好了心情, 尽量把自己收拾得清爽一些。无论容浚允许与否, 今日她都要试着离开皇宫。只有离开这里, 她才能有更好的人生。
她刚打开门, 就发现罗义候在门口。虽然有屋檐的遮挡,但他们肩上仍是有薄薄的雪, 应该是候了有一阵子了。
容拾眸中无波也无澜,只是平静地问道,“陛下让你候在这里的?”
罗义垂眸行礼,“是。”
“让你阻我离开?”
“不是。”罗义跪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匣双手奉上,“容姑娘,陛下命奴才奉上此药并亲自送您出宫。”
容拾心中疑惑,打开了那小木匣,果然是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药?”
“避子丸。”
“你说什么?是……避子丸?”容拾心中早已有过猜想,也许是毒药,也许是补药,却怎么也没想过会是避子丸。
“陛下说,昨夜他明知您素来不善饮酒,却仍趁您酒后神智恍惚之时引诱您,想来您现在已经厌他至极,怕是再也不想见他。只希望这枚避子丸能让您原谅他一二,若实在不想原谅也无妨,只盼您以后平安顺遂便好。”
容拾服下了那枚药丸,随后问道,“我素来都不善饮酒的么?”
罗义点头,“是。您虽然在军营待了多年,但酒量素来很差。以前每每庆功宴时,陛下都会亲自嘱咐给您的酒换成茶水。”
容拾低头沉默良久,最后轻叹一声,“罗义,送我出宫吧。”
大雪初停,宫中的道路已经被清扫出来,但湿滑难行。容拾跟在罗义身后,走得很慢很慢,心中却逐渐轻快起来。直到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她一直堵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去的那一口浊气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