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坐起,又躺下,刚躺下,又翻身。
夏小满听着他牛打滚般地动静,问道:“怎么了?冷吗?我俩换下,你睡床。”
“不冷,热。”
“我听天气预报今晚十六度,哪里会热,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夏小满滑下床坐到地上,抬手去摸周聿白额头,他一靠近,栀子花的香味似有若无的往身体蹿,周聿白直觉得更难受了,“没事,你先睡,我去趟洗手间。”
不舒服,身体里像是进了颗火球,火球顺着他的血管全身流窜,热,不寻常的热。
夏小满实在太困,没等到周聿白从洗手间回来先睡着。
半夜,他被细微的摩擦声惊醒,声音来自旁边地铺的周聿白,夏小满侧身,再次问:“还没睡着吗?”
周聿白觉得他可能上火了,喉咙,鼻腔全是热气,“嗯,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去沙发。”
“那沙发不能睡人,”夏小满溜下床跪坐在周聿白身边,摸索着去寻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你怎么这么多汗?”
周聿白也说不出来,“肚子痛,小事,你去睡你的。”
该不会是晚上吃多了吧?韭菜不好消化,夏小满推推周聿白:“我给你推拿吧,你躺好。”
“不用……”
夏小满不容他拒绝,往周聿白肚子探手:“没关系,按按你会舒服很多。”
他的手刚落到周聿白腰上,周聿白像是湿着手摸到开关,电流直往大脑冲,刚刚的热意更甚,像是要冲破他的身体,他猛地捉住夏小满的手:“你干什么?”
夏小满被他的语气吓一跳,“帮你按肚子啊,揉肚脐助消化。”
周聿白慢慢松手,夏小满摸撩起他的衣服露出肚脐,搓热手掌以肚脐为中心顺时针替他按摩,每按一下,周聿白脑里子的一点光亮放大一寸。
先前所有的不适全在夏小满温软的手指下寻对出口,周聿白又气又羞。
这不科学。
察觉到他的动作,夏小满问:“冷吗?”
“嗯。”
夏小满收回手哈了两下,“是我手太凉了吗?”
“不是,你手很暖。”
“对了,家里有药油,我去拿,你等等我。”
周聿白将枕头扔一边调整了下姿势,躺下的时候可能偏离位置往上躺了几公分,夏小满不用开灯,打开药瓶,浓烈的药油味在房间弥漫,黑暗中,周聿白皱眉:“这什么药?”
“万能药油。”
夏小满坐回刚刚坐的地方,一手摊开,一手拿着瓶子,这次的他没有先摸索确认周聿白的位置,直接伸手涂药油,偏生夏小满还没反应过来碰到的是什么。
从臭豆腐大哥那里得知此类隐疾最主要特征是不举,夏小满压根没往别处想。
周聿白又惊又恼,凌乱中后退:“夏小满!”
瞬间夏小满脸发烫,“你……你……”
夏小满“你”了半天,憋出一句:“这药真有奇效啊!”
周聿白咬牙:“什么药?”
药油还没擦,有什么奇效,闻一闻也有效?
都到这份了,夏小满只好说实话,从周聿白的“隐疾”讲到补肾良药,从“不举”说到“原来这药这么神啊,才吃一副立马见效!”
耻辱!
简直是奇耻大辱!
第22章 空有一颗慈悲心
周聿白的男性自尊受到挑衅,他一把拉住夏小满的手:“夏小满,我是需要吃药的人吗?”
夏小满震惊中夹着不可思议,时间静止,周聿白也呆住,他的手压着夏小满的手,事关男性尊严,哪怕知道方法不对,周聿白咬牙,“摸清楚了吗?我像是需要吃药的人吗?”
“你、你流氓!”夏小满抽回手,气得眼泪往上涌,“你耍流氓!”
“现在还有人说流氓这个词吗?夏小满,是你先动的手。”
“你跟我一个瞎子比,我看不见,摸错了,你也看不见吗?”
周聿白上前一步准备去开墙边的灯,“没开灯……”
“没开灯我当然看不见”,后半句没说完,夏小满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扬起抓着药油瓶子的手往周聿白方向挡,地上铺着被子,脚下被不平整的被子一绊,跌向前方的同时夏小满喊道:“还来!”
硬物与肉体撞击声几乎是与周聿白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周聿白捂着鼻子跌向墙边,一只手还不忘护着倒向他的夏小满,周聿白只觉得眼前冒金花,鼻梁应该被砸断了,痛得他先前的心思荡然无存。
夏小满听着他的惨叫,想去扶他,又不知道他伤哪了,“怎么了?我撞伤你了?”
“没事,嘶,你先起来。”
手里的药油洒出一部分,两人身上全是药油的味道,夏小满手脚并用地从他怀里爬到一边,“撞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