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宗明赫重复这个词,觉得新鲜。
“是啊,今天多了个干爸,万一明天又冒出来个姑姑、叔叔......”
宗明赫坐起身,牵住她的手思考了片刻:“没了。”
他哪儿有什么亲戚。
有血缘的不亲,没血缘关系的更算不上亲戚。
“那......”
“叩叩——”
轻微走路声打断了喻凝的话,她立马从宗明赫怀里退出去。
宗明赫不悦抬眉,看到一个服务生小心翼翼靠近:“先生,潘萨普先生的东西送到了。”
喻凝坐直,看了眼宗明赫。
他扬头,示意服务生递过来。
是一些厚厚的文件。
看到上面写着宠物收容所的英文字眼,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照片,全是小狗小猫。
喻凝有些惊讶。
“你让他做的?”
潘萨普那样以斗狗为乐趣的人,怎么可能会搞起爱心......
宗明赫没有否认,只是扫了眼照片:“他最近生意被方利岩搞了,不开斗兽场就想做点善事积积德。顺便对那天的事情向你表达歉意。”
喻凝看着照片,还是不太敢想象这个收容所会是什么样子的。
“你原谅吗?”宗明赫拿走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让她看着自己。
喻凝认真想了想,反问他:“你们是朋友吗?”
“是,也不是。”
在槟城这个地方,朋友这一词属实没什么存在感,有利就互相帮助,没利就踹得远远的。
和潘萨普认识那么多年,只是交集多而已。
“那我原谅。”
听到她肯定的答应,宗明赫笑了笑:“这么好心啊?”
“当然。”
喻凝有很多私心,她不喜欢宗明赫到处树敌,她希望宗明赫也能被多一点的人喜欢。
天边卷起一层深色的云,细密的湿意飘下来。
又下雨了。
两个人身上本来就是湿的,雨落在身上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天色渐黑,海浪也变得大起来。
喻凝碰了碰宗明赫的手臂,轻声问:“宗明赫,你一直都是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
“嗯?”他低头。
“这些事情是你养父让你做的吗?”
宗明赫听见这些问题,捏起她的脸:“你想问什么?”
喻凝慢慢问:“我的意思是,他对你好吗?”
宗明赫没有犹豫,认真点头:“好。”
“那你这个伤是哪里来的?”
她语气有点急,摸着他手臂上的疤痕。
宗明赫感觉她的触碰,直接把她抱到怀里,跨坐在腿上,抬手抹去她脸颊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海水的液体。
“这是我走丢那年就留下的了。”
“啊?”六七岁的疤痕怎么能留到现在?
“是故意留着的。”
快要愈合时就撕裂,让它永远留在手上。
宗明赫抬起眼皮,见她湿润困惑的眸子,不想吓到她只是淡淡道:“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回家的路。”
“你既然没忘,为什么不回家?”
喻凝听说宗家人可是找了他二十余年。
“如果我说,我是被亲生父亲故意扔掉的,你信吗?”
“扔掉”这一词在脑海里炸开。
喻凝相信因此很错愕,撞进那悠长的目光里试图分析他的情绪,可他藏得太深了。
她什么都看不到也抓不着。
宗明赫注视着她变化的脸色,最终轻笑一声:“不是每个人都爱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每个人都欢迎我回家。”
喻凝哑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
“以后不可以像今天这样,好吗。”
喻凝知道他是说她独自进山的事情,她皱起眉:“宗明赫你还说呢,说带我到卉山玩,结果都遇上什么事情啊,害得我担心死了,你唔......”
还在说这话宗明赫的唇瓣遍覆了上来。
他吻了一下就松开,鼻尖相碰,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闭眼。”
下一秒就撬开她的唇齿,蛮横无理地夺去她口腔里的甘甜。他从来不会温柔点,发了狠地想要让她镶嵌入骨。
喻凝攀住他宽厚的肩膀,后背被他燥热的手掌按住,无法动弹。
她无力地哼了一声,快要喘不过气了。
周身的血液涌到头顶,连神经末梢都在狂舞着,他的气息夹杂着温热的雨。
两个人都湿透了,薄薄的衣料和肌肤相贴,黏黏腻腻又暧昧湿润。
热带的气候多变,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雨天,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变化多端。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讨厌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