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凝站在聚光灯之下开始颤抖,越着急大脑越是一片空白,全身血液涌上脸,她身体阵阵发冷。
完了,全完了。
被她搞砸了。
下面观众越来越躁动,甚至有人站起身高喊“退票”。
夏竹瀚见状干脆按住她的肩膀摇晃:“喻凝,你在干什么?!快点继续演呐!”
吴桉也拿起对讲机开始对演员进行调度。
“喻凝,说话啊?”
“你想毁了这场演出吗?!”
所有演员围聚起来,纷纷指责着搞砸演出的喻凝,随着周围人不断的推搡,她被挤到了舞台边缘。
脚底一口,猝不及防向下坠落。
失重感让她呼吸一滞。
“啊——”
喻凝猛地惊醒,睁开眼看到缕刺眼的光线透过小窗户射进来,窗外是大片云层。
她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喘气。
“做噩梦了?”
听见这声音她立马回头,看到身边盯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脸氲在光线里,脸部锋利的线条流畅,黑眸泛着盈盈的光。
宗明赫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上面全是汗。
“还好吗?”
喻凝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湿透,绵软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慢慢适应着周围的一切。
演出还没开始,而她现在是在前往槟城的飞机上。
周围很安静,客舱里只有她和宗明赫两人。
“还有多久到?”
喻凝开口,发现自己声音干涩得不行。
宗明赫看她睡眼朦胧的模样,把乘务员招来倒了温水给她:“快到了。”
喻凝抿唇:“想吃冰淇淋。”
“到了给你买。”
喻凝拿起水喝了几大口,才算是从那荒唐的梦里脱离出来。
……
一下飞机,热带地区的热浪扑面而来。
槟城四月份已经有二三十度的高温,沿海气候黏腻湿润,太阳高高挂在上空,不留一点余地地照着皮肤。
喻凝坐进车里才把帽子摘下,接着从宽大的编织包里掏出防晒霜挤满手臂。
擦到一半,发现身边的人正看着自己,她把防晒霜递过去:“要涂点吗?”
宗明赫只是淡淡抬眼:“怕晒黑?”
“是怕被晒伤。”她伸直胳膊,一点点仔细涂抹均匀,等擦完防晒霜后便开始张望沿途的景色。
以前冬天的时候,她经常跟朋友家人到东南亚城市度假,但槟城是第一次来。
这里的城市街道不宽敞,充满着南洋复古的气息,没有高楼大厦基本都是骑楼式建筑,他们的车子被夹在摩托车中间寸步难行。
司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不按喇叭慢慢前向。
穿过城市的街道,驶向一条开阔的公路,最后停在了sanken庄园里。
喻凝跟着宗明赫进了侧楼,一路有不少园丁和佣人,他们穿着长衫长裤,肤色偏黑脸上都扬着笑容,似乎是很欢迎她的到来。
她便学着这里的习俗,双手合十朝四周行注目礼的人点头问候。
宗明赫瞥见她的动作,淡笑一声:“融入得还挺快。”
喻凝垂下手没接话,提着包包到处打量。
这房子很大,是槟城传统的设计风格,玉石绿为主调,混搭着欧式风的壁纸,元素很多但不凌乱。
踩着黄红色的楼梯,她一眼看见墙面漆金木雕牌匾上一个大大的题字,拉了拉宗明赫的衣角:“那个明字,是你名字里的明吗?”
宗明赫顺势看去,牌匾虽然有些年代感,但玻璃被擦得反光,里面的字也是傲然挺立。
“嗯我养父的姓。”
“养父?”
喻凝好奇了,往上走三步,站在比他高两级的台阶上:“你以前被人收养过?”
宗明赫点头:“没回宗家之前,我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所以你以前是叫明赫?”
“是。”他收起视线,顺着楼梯而上。
喻凝又看看那个牌匾,跟着他继续走。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把行李送进房间,朝宗明赫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一同暂时离开了房间。
喻凝独自收拾好行李,又换了条绿色吊带裙,坐在沙发上仔细观察周围。
阳光洒进房间里,院落绿色的植被伸在窗台边,混合着水果花香的热带风吹进来,扫去她奔波的劳碌。
那天宗明赫说出去玩,她以为是在锦城附近逛逛所以没答应,直到听说要去的地方是槟城,她一下子来了兴趣,立马收拾好行李跟着他出发旅行。
......原来他是回家啊。
还在发呆,宗明赫就返回了房间。
他好像没带什么行李,不过这里是他家的话估计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