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观一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时亦寒。
他伸手想要揉揉时亦寒,怎料还没触碰到他的头发,时亦寒就反手抓住了他手腕。紧接着,喻观唇部一热。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迅速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等喻观反应,时亦寒眨巴了下眼睛,而后躺回床上。
呼吸声旋即平稳。
喻观:……
他忽然想起,时亦寒有个小毛病。
睡觉会梦游。
这家伙,这会根本不是清醒的状态。
所以不是系统的惩罚机制结束了,而是时亦寒梦游,给喻观拉回来了。
月光轻飘飘地撒进屋内,像盖了一层薄纱。
屋外雨声渐小,一切回归宁静自然。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喻观想了想,放慢动作爬起身,来到房间的镜子前站定。
镜子里的青年脸部唇部皆是泛白,本来就寡淡的脸色更是白得骇人。白皙的脖颈两侧均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或深或浅的五指印刺目瘆人。
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喻观拢了拢衣领,视线移到默默身上。
窗台边,默默肉嘟嘟的白嫩小手抓着被子的一角。可能是雨快停了,默默的心情随着环境的变化有所好转,一直皱着的眉头略微舒展,此时显得格外乖巧。
而她头顶的数值,已然变成了65。
看到这里,喻观肩头一松。
天还未亮,喻观看向一旁沉睡的时亦寒,心里悬着的不安落下。
半晌,他抓起被子的一角,给时亦寒掖了掖。
*
晨光熹微。
下了一夜的雨停了,屋外传来几声鸟叫。
“早啊。”祁苏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慢腾腾地走出房门,身后跟着同样迷糊的蟹蟹,软绵绵地挥了挥手。
很显然,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好。
“早。”喻观眼底有些乌青。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啊。”祁苏敏锐地察觉到了喻观的疲惫。
喻观黑着脸,不想回答。
睡得不好,非常不好。
他这一晚上都被某人当成了人形抱枕,可劲蹂躏,怎么可能睡得好。
脖颈处还在隐隐作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祁苏还想接着问,就见时亦寒从喻观身后同一间房内走了出来,满脸的精神抖擞,和蔫了的喻观形成鲜明对比。
时亦寒笑得春光灿烂:“早啊祁苏。”
“你们两个……”祁苏挑了挑眉。
祁苏往时亦寒原本该在的房间看去,发现房间内只有瓶瓶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装模作样地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而瓶瓶丝毫没有察觉到没人管她,在床上睡得香甜。
“明白了。”祁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喻观脑袋更大了。
“喻观!”同一间屋内又跑出来一个人。
默默气哄哄地从屋内跑出,带着稚嫩的童音怒道:“你告诉我,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睡在窗台上!”
喻观揉了揉眉心:“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默默难得有这么大气性:“你觉得我可能信吗!”
“当然不可能。”喻观冷冷应。
“???”默默一噎,“你烦不烦。”
“烦。”喻观轻飘飘道,“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
说完,兀自走进卫生间,留默默一个人在原地爆炸。默默气不过,跟在喻观屁股后面也要进卫生间。
回应默默的是冷漠的关门声。
“喻观!!!”
蟹蟹揪了揪祁苏的袖子,小声说道:“我很久没有听到过默默说这么多话了,也没听过默默讲话这么大声了。”
“果然还是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啊。”祁苏双臂交叠,倚靠在墙边看热闹。
“是的。”蟹蟹附和。
被挡在门外的默默还在愤愤不平,祁苏注意到默默头顶上显示的心情值回到了70,不由咦了一声:“默默的心情值回去了。”
时亦寒微微一笑:“嗯。”
“那喻观现在还敢惹默默啊。好不容易升回去的心情值,他是一点不怕默默的心情值重新降低到60。”
“确实。”时亦寒对祁苏的话表示肯定,“喻观这样有种不顾自己死活的美感。”
说到这里,祁苏问:“默默的心情值回去了,是不是说明系统说的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或者是不发生了。”
祁苏又想到了昨晚隐约听见喻观的房间有些动静,继续问:“对了,昨天晚上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听见你们房间老有动静。”
时亦寒露出一个仔细思考的表情,两秒后回答:“好像没有。”
“真的?”祁苏有些怀疑。
“真的。”时亦寒再次确认。
看着时亦寒红润的脸以及嘴角压制不住的笑意,怎么看都不对劲,祁苏呵了一声:“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