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脸颊要埋在被褥里了。
谁能想到这时候该死的生理期会来势汹汹的……
这次听清了她说的什么,萧鹤川顿时轻咳两声,唇瓣微微紧抿了些,让她等一会儿。
走出病房后,五分钟后回来,有些气喘,身后还跟着一个女护士。
他把买来的一大袋卫生棉以及新病号服和内衣,面红耳赤的统统塞进她手上。
然后佯装镇定自若开口,“你的腿不能乱动,让护士帮你换。”
季繁月同样波澜不惊的样子,“谢谢了。”
她的右腿没事,在护士的搀扶下,一蹦一跳的往洗手间去。
萧鹤川看到了她裤子上的血迹,迅速移开视线,耳尖泛起了一丝红晕,掀开被子,床上也是。
季繁月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萧鹤川正在换床单和棉被。
熟练的将沾染血迹的床单换下来,然后铺上新的。
季繁月抿着唇看他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萧鹤川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
护士在她身边小声说,“你丈夫好贴心啊,眼里有活,知道换床单。
还有,买那么多卫生巾,夜用、日用、安睡裤一应俱全,想得够周到的。”
季繁月别开视线,脸颊感觉有点热。
他买得确实太多了,估计后半辈子她都用不完。
萧鹤川铺好床,过去同护士一起扶着她躺下。
季繁月这次没用手拍他,很小的声音说了声“谢谢”。
护士让她躺下好好休息。
她浑身的疲惫在躺在床上被软绵绵的被褥包裹后,渐渐的卸去了,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隐约有一个暖呼呼的热水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很暖和。
连她的手也不由得搭在了上面。
随后耳边有道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唤她,“季繁月,先醒醒,喝完这个再睡。”
季繁月还以为是药,任由他扶着后背,靠在他的肩膀上坐起来一些。
闭着眼睛喝完,才觉得这药好甜啊。
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杯子里是红糖水。
只是太困了,她没有余力思考这些东西哪来的。
脑袋沾枕头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萧鹤川给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
护士站在门口,笑眯眯地问他,“萧先生,您妻子是不是好一点了?”
萧鹤川还不大习惯‘妻子’这个称呼,反应了好一会儿,耳尖也开始肉眼可见的微微泛红。
手指抵在唇边轻咳两声,才正儿八经的开口,“她睡了,应该是好点了吧。”
护士还在笑,“我那边还有红糖,萧先生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拿走先用。”
萧鹤川礼貌性点头,“谢谢。”
第184章 原来这就是答案
季繁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说是噩梦,其实是她经历过的事。
梦里回放了她第一次来生理期的那天。
是在季家,外边下了好大的雪,足足有小腿肚子那么高,铺了厚厚的一层。
她还穿着透风的单鞋,脚趾头是冰凉的,站在一个板凳上,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忽然感觉肚子好痛好痛。
屁股那里湿乎乎的,一抹,居然是血。
她吓了一跳,完全不知所措,一屁股从凳子上摔下来,躲在角落里哭了好久。
还是一个佣人问她发生了什么。
季繁月告诉她自己流了好多血,可能要死了。
那佣人笑她说死不了,这是生理期,每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看她挺可怜的,拿出一个卫生棉,带她去卫生间,教她怎么用。
还告诉她,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她来生理期的事。
小小的季繁月不知道佣人这话的意思。
后来长大了些,季家的男丁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猥琐,才明白佣人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善意。
她的衣服弄上了血渍,只能拿去洗,可是没有钱买新的卫生棉。
她壮起胆子,敲响了父亲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柳洪梅打出来的,狼狈不堪地捡起衣服撞开她,就往外跑。
柳洪梅捉奸在床,正在气头上,没等她开口,就用鸡毛掸子狠狠抽在她身上泄愤。
等她出气完发泄完,小季繁月才瑟缩着身体,恳求她能给五块钱,去买卫生棉。
那时候柳洪梅抱着肚子笑,嘲弄她这样的小贱蹄子,只配用她剩下的,让她去垃圾桶里捡别人用过的。
把门狠狠摔上,房间里传来柳洪梅和季康的争吵。
小小的季繁月挨完打,脸上身上都是血痕。
那时候她真的挺可怜的,没有办法,就去偷季雨晴的。
偷了一个卫生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服里,结果还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