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他眼神烫到一般，姜栀迅速垂下了眼，阻隔了那炙热深谙的视线。
商池捡起大衣，神色淡漠疏远，仿佛刚刚与女人对视时的拉丝眼神，只是个错觉一般。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大衣上面的灰，然后递给了姜栀，嗓音低沉，“抱歉，路太窄，你的衣服。”
姜栀伸出白皙的小手，接过黑色的大衣，抬眼瞄了男人一眼，又垂下了眼，“没事，是我们占道了。”
默了默，她继续道，“商总，那我们先回去了。”
男人面无表情，声音听不出喜怒，“嗯。”
话应的是姜栀，可眼神却是淡扫向江祈年。
大概是男人的目光太过不善，江祈年本能地抬眼向他看去。
不想就迎上了他那凌厉的双眸，心中不免一震。
这是第二次。
他从商总身上，深深地感受到了，雄性争夺雌性那侵占性的敌意。
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强烈得多。
上次最多算是警惕，这次是赤裸裸的警告。
江祈年手指不由地攥紧，眼前的男人，不知怎地，让他产生了极强的危机感。
-
姜栀和林焰焰坐回去她们之前坐的座位后。
林焰焰立马大笑了起来，笑得根本直不起腰，“哈哈哈，江祈年看到你肩上的草莓印，气得脸都绿了，笑死我了，活该！”
姜栀却笑不出来，跟前任拉扯的时候，被现任丈夫撞见，可不是什么好事。
刚刚男人的行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会不会误会她跟江祈年藕断丝连？
上次问他拿证件照，他就误会了。
想了好一会，姜栀还是决定给男人发条信息。
姜栀：【我跟江祈年不过刚好遇见，我没有要和他旧情复燃的意思。】
男人秒回，【嗯。】
姜栀，“......”
男人好像并不在意，她的这么急着解释，好像多此一举了？
姜栀以为他不会再回短息，她正想熄灭屏幕，两人的聊天框弹出来一则信息。
商池：【回去再说，账我都记着。】
姜栀，“？？？”
什么账？？
在姜栀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主持人叫喊男人称谓的高昂声音。
“有请，商总，上台发言！”
男人坐在首席正中央，姜栀做在他身后距离十几排座位的距离。
隔着乌泱泱的人头，姜栀朝他看去。
男人正好起身，深邃的双眸亦朝她的方向看来。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地撞上了。
四周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喧嚣都与他们无关。
只剩下彼此。
仅仅对视了两秒的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
突然有一瞬间，姜栀有种被他偏爱着的感觉。
可男人在上台后，身姿挺拔，神色淡漠，言行举止禁欲矜贵，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扫视台下，游刃有余地发表着言论。
视线再也未曾在她身上停留过。
潋滟的狐狸眼泛起，连她自己都未发现的失落。
林焰焰并未发现姜栀的异样。
她打量着台上的男人，再看向姜栀，若有所思道，“别说，你们这身也太像情侣装了。”
“尤其刚刚在门口，商总给你捡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他领带的暗纹跟你旗袍上的花纹有点像，那会你们站在一起，跟圈里避嫌的真夫妻有的一拼。”
姜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给男人选领带的时候，她只想着选自己喜欢的暗纹，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姜栀曲起清透的骨节，碰了碰鼻子，尽量让自己神色看起来自然，“凑巧而已。”
她的语气轻柔，透着丝丝坚定。
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话音落了不久后，四周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男人迈开长腿，从容不迫地走下了台，坐回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总裁发言，意味着晚宴将要结束。
感觉到手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姜栀把手机拿了出来，点开通知，是男人发来的信息。
商池：【停车场等你。】
姜栀：【好，我处理完后面收尾的事就过来。】
没有感情，相敬如宾。
这才是两人最为合适的相处方式。
-
姜栀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与林焰焰和许嘉柔告别后，姜栀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大概走了一段路，一个十岁左右捧着十来支散装玫瑰花的小女孩，朝她走了过来。
小女孩巴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由下往上地仰视着她，声音软糯，“姐姐，买朵花吧，很便宜的，五块钱一支。”
第76章 绝望
小女孩穿着普通，一看就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出来卖花赚点外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