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在心里腹诽,实在挣脱不开,只好这样别扭地开始用膳了。
“公主这是?”
既然江恒之压着人也干不了什么,不如直接带出来大刑伺候,或者关入天牢审讯。
江恒之又不说话了,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说,这刺客还挺有魄力的,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禀告了陛下,直接处死吧,成全她一颗衷心。”
“不用你管了,你走吧。”
一如往常,姜挽面上带着那张温柔的面具,她对萧淮笑过千万遍,连唇角扬起的角度都是既定的,和往常没有丝毫偏差。
“嘘!”萧金珠对他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过来,你听对面这是什么动静?你说江恒之脑子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高门贵女不稀罕,结果金屋藏娇藏个母夜叉!”
“啧!”萧金珠对着他的胸膛拍了一下,“怎么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隔壁这女子进来好几天了,咱们府里的下人可都听见隔壁闹腾的动静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江恒之就是纳了外室了,你和他关系最好,他也没告诉你?”
一旁的楚枫在院中走了一圈,倒是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但碍于公主在此,没好意思直接问江恒之是怎么回事。
刚刚公主府的下人们登门拜访被拦下,但这次是长公主和楚将军一起敲门了,守门的护卫不敢拦着,匆匆去内院通报,只好让他们进来了。
江恒之简单说了这几天姜拂的寻死经历,成功让楚枫对着女刺客刮目相看。
“怎么的?不是你什么个意思?当初说好了借我的兵去抓人,抓到了就交给我的,你现在是要反悔?我看你审了好几天也什么都没审出来,不如就将人交给我得了,我指定能问出有用的话来。”楚枫信誓旦旦。
主院外面的侍卫很多,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连只鸟都飞不出去,这哪里像是金屋藏娇,倒像是关押什么重刑犯的地方。
“好,朕看你吃。”萧淮一直没有放开她的腰,拥着姜挽去了内殿的平塌上,就这样抱着她坐下。
凤仪宫,姜挽从两个孩子的住处回来时,圣驾已停在宫外多时。
“就这样,不妨碍你用膳。”萧淮抱得更紧了些,强硬地扣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磨蹭。
萧淮凝着她的眼,不肯错过她眼中任何一丝情绪,平静问道:“那你呢,你答应朕的事也都能做到吗?你会永永远远留在朕身边吗?”
姜挽一顿,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拿稳,她勾起一抹笑,面不改色地骗人,“当然,臣妾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陛下还怀疑臣妾的心意么。”
“不怀疑,朕信你,”
迎着萧淮暗含质疑的目光,姜挽没有露出任何慌乱情绪,淡定让玉书拿酒进来,“这酒是臣妾亲手酿的,让陛下尝尝味道。”
他既然这么问了,心里定然是有所怀疑吧。
再说阿拂被抓,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已经不想再等了。
玉书端着酒壶和酒杯进来,暗中与姜挽交换了眼神,她垂眸看着托盘上的金色酒盏,恭敬放在姜挽面前的桌子上。
第42章 出逃前夕
金樽盛满清酒,被一只纤纤玉手呈到面前。
“陛下,尝尝吧。”
这可是她精心为陛下准备的,千里迢迢从西域送过来,百金难求。
一杯下肚,从此以后便绝了子嗣缘分,但这药对身体却无碍,反而还有益处,增长寿元,强身健体。
以防萧淮质疑,姜挽将酒盏放在他面前的桌上,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先行饮下。
姜挽双眸含笑,期待地看向他,“妾身的手艺不错呢,这酒还是很香醇的,陛下快尝尝,味道不差的。”
“好。”萧淮深深看她,缓缓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在他目光不能及的地方,姜挽一只手紧紧攥住了衣摆,指甲透过布料深深陷入手心,手上青筋毕露,可见其用力。
她面色有异,萧淮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放下酒盏,双手握紧姜挽的肩膀,眉宇紧拧着,“阿挽?阿挽你怎么了?”
“对啊。”
回了凤仪宫,她细心发现书案上的摆设被人动了手脚,唤来玉静询问,却得知并未有人进出过她的寝殿。
“那我劝你还是先别动刑,别让这细作身上见伤,不然不太好交代。”江恒之被姜挽打的三十棍子就是一次深刻的教训,所以在抓到这个疑似为姜挽双生姐妹的细作之后,没敢轻易动刑,也不敢让这个细作自裁。
酒喝完,他独自出了凤仪宫,没留下只言片语。
鸿儿和清儿两个孙子都是她一手拉扯长大的,现在两个孩子们不在身边,一时间确实寂寞无聊,照顾孙女对她来说哪里说得上是麻烦,简直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