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湖自尽?
说真的,他不信。
“孤何时允你这样放肆,姜挽,起来。”萧淮去拽姜挽的手,但她抱得太严实太用力了,他力气大,强行拽开她恐会伤了她的手腕。
他眉头轻蹙,有些不耐,正要沉声呵斥,却感受到胸膛有些许的湿意,姜挽的肩膀在轻微抽搐,无声无息地哭了。
萧淮要推开她的手顿了顿,身体有些僵硬,低头看她毛茸茸的头顶,眸中有些吃惊,夹杂着一丝丝无措。
过了一会,姜挽哭声渐大,泪珠止不住了似的。
“阿挽、阿挽太爱殿下了,纵使心里知道殿下贵为储君,日后佳丽三千,但也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殿下去碰别的女人,我做不到,做不到云淡风轻,视若无睹。”
姜挽哭红了眼,吸吸鼻子,缓缓抬头看他,“爱本来就是自私,容不下任何污点,不可以有第三个人参与,妾身爱殿下,所以妾身无法接受与别的女人共享夫君,殿下若是有了别人,就是要逼死妾身呀。”
她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将脸贴在萧淮颈间的皮肤上,红润的唇从他喉结上蹭过。
可怜兮兮地祈求,“殿下抱抱我,好不好。”
萧淮双手垂在身侧,任由姜挽犯上作乱。
这马车不隔音,里面声音大一点,外面的侍卫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拒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不想让下人们看主子的笑话罢了。
萧淮在心里找好了理由,双手迟疑地抬起,搭在了姜挽的腰上,虚抱着她。
在他目光无法所及的地方,姜挽嘴角微微勾起,得逞地笑了。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会下车让下人们看了笑话,你这个当主子有何威严在。”
“是,妾身知错了。”姜挽低低应了一声,又轻声道,“殿下以后若是一定要临幸别的女人,那可否晚一些,妾身才刚回东宫,希望能趁着殿下身边无人,多陪殿下一段时间,若是有了别人,妾身……
妾身不想让殿下看见我嫉妒成怨妇的样子,若是有了别人,妾身怕是没法活了,只能伤心欲绝地待在一隅之地,悲哀地死掉了,呜呜呜~”
萧淮:“……”别以为她用哀婉祈求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他就听不出来这里面暗藏的威胁和不讲理了。
以姜挽性格,安安静静地伤心欲绝不太可能,她不一定会变成怨妇,但变成泼妇是一定的。
姜挽起身看他,见萧淮不吱声,看她的眼神里还有几分无语和质疑,她心里暗暗骂萧淮堪比茅坑里的石头,脸上却越发可怜温柔。
“殿下还没回答妾身,到底好不好嘛?”
第10章 无可救药
姜挽眼含星星点点的泪珠,专注看着萧淮,这幅惹人怜爱的模样好似是在翘首期盼着他的回答。
马车中陷入沉默,萧淮扶她做好,不让姜挽继续靠在他身上,直到下马车,他也没说出姜挽最期待的话语。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临下马车前,他扔下一句,“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东宫将来便不会有别的孩子降生,不会有人威胁到鸿儿和清儿的地位。”
其实,对萧淮来说,这也算变相的妥协了,至少姜挽眼里,能从萧淮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她今日这些眼泪流得很值得。
两人一同进了东宫,萧淮径直回了怀德院,姜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那望眼欲穿的眼神紧紧贴在他后背,就算不回头也能感受到她过于欣喜的目光。
萧淮本以为姜挽会找各种理由粘着他,跟他一起去怀德院,没想到她半路转了个弯,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
接下来这几日,姜挽除了进宫去排练飞天舞,剩下的时间都安安静静待在海棠阁,周围几个院子里的侍妾们见姜挽这么安生,还以为是她改了性子,时隔四年,还真的将以前的性子改掉了。
但人的性子是天生的,除非遇到什么大事,这辈子基本上是不会有大改变的。姜挽这个人记仇,行事张扬,其实这也不是她完全伪装出来的性格,她这个人原本的性子就是这样的。
所以这日,在玉静发现领来的薪俸和衣裳有缺斤少两时,姜挽二话不说就要带着一群婢女去账房理论一二。
偏巧玉宁不在院中,等她回去问起娘娘在干什么时,姜挽已经带着一群婢女堵在兰草苑的大门外了。
东宫后院的公中开支由太子嫔慕鸳掌管,若是后院开支有什么不对的,自然要来太子嫔慕鸳的兰草苑算账。
东宫的高位嫔妾只有两位,一是侧妃闵樱,一是太子嫔慕鸳。
闵樱是皇帝做主纳进东宫的,并没有经过太子萧淮的准许,所以闵樱在萧淮面前没有体面和话语权,但慕鸳不一样,她是战场英烈遗孤,因为无人养育,所以进了尚宫局被高位尚宫收养,及笄后被萧淮亲自赐封为太子嫔,管理东宫后院的大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