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将士同样多,为了维持大婚的秩序,护送凤驾从皇宫的正门进入。
萧淮拉着姜挽进屋,一直不肯放开她的手,“接下来几个月都不能见到你,一想到就舍不得离开,恨不能有什么法术将你变小,随身揣在袖子里才好。”
姜挽笑着摇头,“好,随你。”
几年后,贺禹会成为整个大景年纪最小的侯爷,一生权势富贵环绕,少年鲜衣怒马,风光无限。但这都是后话了,现在,他还是一个被亲外甥欺负的小孩。
老尚宫是想当众打死那个宫女以儆效尤的,但中途,太子亲临,救下了那个可怜的宫女。
“好。”
三个月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帝后大婚这一日。
说话还蛮硬气的。
勾引皇太子诞下孩子这个计划,魏庄原本定下的人不是她,是另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这位妹妹没成功,调离东宫,姜挽才被顶替了这个位置,借助魏庄的力量,成了太子的贴身宫女。
“本朝,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直接绕过父亲将侯爵赐封给儿子的,这岂非违背人伦常理。”台下有大臣提出疑议,但也有大臣赞同,觉得贺长安言之有理,似乎将侯爵位直接赐给年幼的小国舅更为稳妥。
宫门处的将士异口同声地行礼,声响如雷鸣般震耳,“恭迎皇后娘娘圣驾。”
直到父皇中毒的事情暴露,萧予鸿才知道了阿娘为他所承担了什么,父皇虽被阿娘下毒,但他没办法怨恨阿娘,怨不起来。
夜里,萧予鸿带着弟弟妹妹回宫,他们前脚上了马车,没一会,就有一个黑影翻墙进了贺府。
“朕给他们开开眼,以后就有先例了。”
远方的凤驾缓缓驶来,百姓欢声笑语不断,经过之处,跪拜声接连而来,一声压过一声。
天子坐在龙椅上俯视下面众大臣争论,最后,他缓缓点头,应下了贺长安的所求,单封贺禹为永乐世子,等到世子长到十五再加封为永乐候。
姜挽心想,这位皇太子应该是生在了很好的环境中,在长辈庇护下长大,有当世大儒教养,所以才能养成这样端正清朗的性子。
父皇和阿娘圆满,他们做子女也便圆满了,没有子女不盼望父母和睦相爱,在阿娘离开皇宫后的这五年里,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萧淮弯腰拂了一下她的裙摆,不顾众人震惊到不敢太抬头的神情,笑着说,“请皇后娘娘金安。”
大婚不是他们成为夫妻的开始,是为了在世人眼中,他们始终属于站在一起,只属于彼此。
萧予鸿身为储君忙碌国事,但也尽量抽出时间和弟弟妹妹一起来贺家看望阿娘,今日这般情景,他已经盼望多年了。
萧淮看了会,轻轻吻了下她的唇边。
前半生,她昏暗的日子仿佛看不到头,每天抱着那点与阿娘妹妹安稳生活的期盼活下去。
萧淮面色坦然,还引以为豪,在姜挽眼神的催促下,牵着她一步步往走过九重玉阶,接受百官朝拜。
有了之前的印象,姜挽心里便觉得这位皇太子虽然面上冷肃,但定有恻隐之心。
姜挽白他一眼,转身往揽月阁的正屋里走,去他从后面一把抱住。
月下纠缠,影子映在窗纸上,方知交颈鸳鸯这个词的含义。
爬床的婢子不少,但没人成功,有些死了,有些被打二十棍赶出了宫。
姜挽走进宫墙的那日,她和一群新入宫的宫女受训,当众看着一位年长的尚宫惩戒宫女,警示众人,那宫女被惩戒的理由是不安分,有勾引储君之心。
大婚前不允他们再见面了,姜挽有一段日子没有看见萧淮,还有些不适应了,她自认对待情爱也保持着冷静,但萧淮对待她的策略似乎有效,一步步陷入到被爱着的旋涡里,骤然没了这份爱意,真的会十分想念。
帝后大婚前不能相见,但没说孩子们不能见母亲。
姜挽服侍了萧淮一段时间,未得他临幸,但摸清了他的性情,看出他隐隐约约有了些好感,所以她铤而走险,用了魏庄给她的药,用自己的命赌了一次。
“三个月多快啊,一眨眼就过去了,以后日日相见,恐夫君厌烦我。”姜挽抬手勾着他的脖子,眉眼流露出妖娆娇眉的风情。
“不用,帝后大婚是朝拜典仪,与寻常婚礼不太一样,这些东西都会有尚宫局准备好,不用我操心。”
红与金相间的喜服压在身上,这是新娘子的装扮,也是皇后娘娘该有的规制。姜挽缓缓走向他,凝着他的眼睛,将手搭在他的手心。
“不会,永远都喜欢你。”
这些年,其实她对萧淮很不好,但他爱她依旧,以后,她会倾尽心力对他好些,用深情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