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啊……父皇为什么要写这种东西……”萧予清愁眉苦脸,托腮叹气。
夕阳西下,暮色黄昏,姜挽姐妹俩都没回贺府,但外面的风声却早如一阵风般传了回来。
“这是怎么了?”姜挽跟在后面走进来,拍拍萧予清的脑袋,问他们,“你们刚刚在抢什么?”
姜挽带着欢儿待在绛春阁里用膳,没去前院的宴席上参合。
萧予清垂头叹气,顿时觉得阿娘和父皇和好无望。
太子殿下冷冷的,不好相处,恒王殿下倒是个好性子,只是我去看他们时,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里都是防备,不愿与我这个外祖母亲近,说了寥寥几句话就回来了。”
*
萧予鸿微微蹙眉,抬手给了弟弟后脑一下,“别傻了,看字迹就知道父皇写的,父皇都记得,烧了他还能再写。”
萧予鸿顿了会,淡定张口,“没什么,欢儿从父皇书案上拿来玩的,就是些随笔杂记罢了。”
她转头剜了萧淮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但这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所以慢慢看,以后都会好的。
姜挽不好光明正大地张口撵人,况且她就算说了也撵不走这尊难伺候的祖宗,只好无奈带着他一起,一下午将这条街上所有的贺家铺子都走了一遍。
就好像是她跟两个孩子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似的。
世人只听风声,不知全貌,到时候传扬成什么样子都有,可真是成了饭后笑料了。
“阿拂做事太没分寸,居然敢将几位小殿下都带出闲逛,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家上上下下的命也赔不起呀,至于阿挽,她是没闹事,就是……阿挽今日出去是和绛春阁那位一起,两人同进同出,外面许多人都看见了,听说还在酒楼里和顾大人家的公子起了冲突。”
难不成晚上做梦,在梦里大骂她无情无义吗?
姜挽:“……”
瞬间笑不出来了。
“可是陛下当众说咱们有儿有女后和离,岂不是让外面的人笑话,不只是笑话我没用,生育后惨遭抛弃,更会笑话我那无情无义的前夫,抛弃糟糠之妻。”
姜仲盈还是叹息,“你没看见太子殿下么?那孩子我前几天去见了,怎么说也是阿挽亲生的孩子,我身为外祖母应该去看看,但……
顾闻礼从小到大都没被人下过脸面,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姜挽驱逐,面子上肯定挂不住,当场就变了脸色。
我瞧着那几位小殿下都是极袒护阿挽,母子相互撑腰,谁能欺负得了他们啊。”
萧淮顿了下,冷哼着瞥了姜挽一眼,“无情无义?呵,确实,你知道就好。”
“对啊,给那册子烧了,我明天就偷出来烧了。”
真是鲜少看见鸿儿这么活泼的样子,他被萧淮教得太板正了,都没有孩子的鲜活气,现在跟弟弟妹妹这么一闹腾,看起来就有活力多了。
另一边,姜挽无奈地看着顾闻礼被萧淮耍嘴皮子气走,也是十分诧异的。
*
父皇是不是在心里计较之前的事情,不然怎么写这种册子。
说姜拂在外面闹点事贺长安相信,但说姜挽在外面闹市招摇过市他是不信的,姜挽性情冷静,做事有分寸,她怎么会在外面闹事呢。
萧予清支支吾吾,尬笑着不说话,萧予鸿垂眸坐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些,顾闻礼是彻底愣住了,愣神的功夫就被酒楼掌柜拉了下去,失去了反驳的力气,憋屈了一肚子气往家里走。
“干什么呢,都站好。”
贺长安拍拍妻子的肩膀,轻声笑着,“慢慢来,几位小殿下身份尊贵,要是太平易近人反倒不好,皇家的孩子就该有这个风范,放心吧,以后都是好的。
那册子上面一条条列明了阿娘所犯下的罪责和错事,还每条都对应写上了律例里的惩戒条例,好多条都是死罪,记了半本多了。
转眼就是七八天过去,到了圣驾要从嘉州离开的日子。
平平淡淡过日子比皇权富贵好上太多,皇家的女眷不好做,是非多。
姜挽拉着萧淮往房间里面走,奈何萧淮还真就跟这个不足一提的人物计较起来,靠着门框不肯进去,用极为嘲讽的眼神看着顾闻礼,回道:“那又如何,和离后均是清白身,叙旧情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我们儿女双全,骨肉亲情剪不断,总不能不让孩子见母亲吧。”
“呦,这倒是奇事。”贺长安惊讶一瞬,然后就笑了起来,“嗐,孩子们都有孩子们的命数,父母是管不了的,再说我是极相信阿挽的,你亲生的孩子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放心吧。
贺府大半宴席为天子送行,请了许多嘉州官员府中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