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宁忘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肯定没有你做的好吃。”
迟归笑道:“师尊若是喜欢,弟子回来了可以天天做给师尊吃。”
迟归回来的第二天,整个听弦山都知道忘尘仙尊的魂儿回来,总算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虽然师尊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师尊最喜欢的,是迟师兄。
宁忘摇着扇子穿堂而过,丝毫不知道底下弟子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最后落到正在和木桩人打拳的迟归,他眼睛一亮,步调加快走过去,众弟子一看这架势,面面相觑,三个大字写满了脑门:又来了。
“不错不错,身法不错,力度不错,气势不错!”宁忘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一股脑塞到迟归身上。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聊起来,没发现身后正闭目打坐的沈萧身旁一名弟子忽然鄙薄地道:“也就是师尊,普普通通的练习也能夸出花儿来。上次不息山抽检还是师弟夺得魁首,师尊也没有其他表示。”
沈萧缓缓睁开眼睛,平淡无波地扫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再阖眸时轻声道:“不可妄议师尊。”
那边的两人全无察觉,宁忘道:“今天早晨的那道点心叫什么名字?”
迟归笑道:“是羊城那边很出名的点心,叫糯米鸡,师尊觉得味道如何。”
宁忘赞道:“好得不得了!”
迟归道:“师尊喜欢,那弟子便隔三差五给师尊做,这道点心好吃虽好吃,却容易积食,不宜多用。”
宁忘正要大赞他贴心,这时,望阳负手而来,周围弟子立刻躬身行礼:“见过师伯。”
宁忘一看到他就心虚,尤其还被他看到又跟迟归站在一起,心更虚了。大庭广众之下脸丢得一干二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这些小动作必然逃不过望阳的眼睛,但他也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两位长辈要说话,迟归自然而然的离开了。
宁忘讪道:“师兄怎么有空来听弦山,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望阳睨他一眼:“怎么,没有要紧事我不能来?”
宁忘赶紧道:“能,当然能!听弦山的大门永远为师兄打开。”
望阳被他逗笑了,摇了摇头,从后面拿出一张请帖递给他。
宁忘拿着那张烫金的,只差把“超级有钱人”五个字写在上面的请帖看了看,疑道:“这是什么?”
望阳挑了挑眉,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宁忘赶紧打开看了,须臾之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尉迟掌门家有喜事,没想到这一年过去,他的掌上明珠竟然觅得良人了。”
望阳道:“不错,昔日/你救下他的女儿。如今他女儿出嫁,恳请你务必出席。”
宁忘收下请帖道:“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是要去一趟的。”
望阳没接话,反而一直看着宁忘。宁忘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道:“师兄?还有其他事吗?”
望阳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无语,但还是把尉迟掌门的原话又复述一遍:“包括你当时带领的三个小辈。”
他当时带的小辈,不就是迟归和男女主吗?
一看望阳那不大妙的表情,宁忘正色道:“师兄对阿迟可是有什么看法?”
望阳道:“看法没有,就是奇怪,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这个徒弟的吗?”
宁忘道:“师兄也说是从前。”
看着他这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望阳叹了口气,只能道:“算了,徒弟是你的,你怎么样都行。我只有一个要求,注意举止。”
刹那之间,宁忘被望阳这么一个“注意举止”轰得外焦里嫩,他把折风扇往手里拍了拍,不禁失笑:“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时不注意举止了?”
望阳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尴尬,似乎这件事非常难以启齿。
他观了观宁忘的表情,最终还是道:“忘尘,你莫非对迟归有什么师徒以外的情谊。”
宁忘纳闷道:“什么师徒以外的情谊?”
这下望阳是真说不出口了,负着手侧过身去不看宁忘,道:“就是,莫非忘尘是断袖……之癖。”
宁忘微微张嘴,眼睛瞪大,卡了好一瞬,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望阳兜兜转转这么半天的意思了,敢情是以为他……以为他喜欢迟归吗?
他捂着脑门,原地转了两圈,最后语重心长道:“师兄何以见得我,我我是那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回家,为了降低反派的黑化值而已。
当然,后面半句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只能指了指不远处的迟归,又指了指自己,道:“师兄你看看阿……迟归,才多少岁,你再看看我,我已经多少岁了。我哪怕是,是是那什么,也干不出这等老牛吃嫩草,丧尽天良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