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有种自己的地盘被人强行侵占的不爽。
明明这座别墅不是他的。
身旁躺着的也不是被他标记过的omega。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爽。
可能是惦记着顾倾洲,江兰予睡了一个小时后又醒了。
看见又站在床边的保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自从八年前那次车祸之后,江家就很注意他的人身安全。
但睡个觉而已总不可能睡出人命吧。
也不知道张医生和管家为什么要谨慎到这种地步。
张医生之前还说镇定剂失效后顾倾洲会变成危险品,顾倾洲这会儿不是老老实实地躺在他身边吗?
到底哪里危险了?
江兰予抬手探了探顾倾洲额头的温度,发现体温降了一些后松了一口气。
颤动的睫毛扫到了他的手腕。
顾倾洲醒了,幽深的眼底好像多了一抹情绪。
“我吵醒你了?”
“他们在房里,我睡不着。”
易感期的alpha领地意识是很强的,不喜欢别的alpha靠近自己也正常。
虽然那四个保镖都贴了隔离贴,但隔离贴并不能完全阻止信息素外露。
空气中多少还是会沾染他们身上散发的信息素。
江兰予虽然闻不出来,但身为高阶alpha的顾倾洲肯定是闻出来了。难怪他会睡不着。
江兰予对着保镖摆了摆手,“都出去。”
其中一个保镖瞥了一眼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管家,为难地看着江兰予,
“江总,管家让我们在这里保护您的安全。”
“谁给你们发的工资?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带上沙发上的那俩人,要守就去门外守着。”
江兰予佯装生气,保镖们二话不说架着管家离开了。
“他们走了,这下睡得着了吧,还是你想听我给你讲睡前故事?”
江兰予支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顾倾洲。
被扯坏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锁骨上的牙印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清晰又暧昧。
顾倾洲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你就不怕我再对你做什么?”
“怕啊,怕死了,你要是再咬我,我可没有能力反抗。”
江兰予捏了捏顾倾洲泛红的耳垂,凑过去低声哄道,“乖,快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江兰予这话好似有魔力。
顾倾洲忽然有了困意,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他站在病房外,看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张转运床出了急救室。
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白布将她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顾倾洲记得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亲眼看着浑身是血的母亲被推进了那间急救室。
父亲姗姗来迟,神色悲痛地告诉他母亲死了,还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那时他十岁,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他该为母亲的死感到伤心难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极度平静,就好像死去的那个人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葬礼上,那个人渣父亲又装模作样地哭了。
他觉得他也该哭,但是怎么都哭不出来。
他甚至掐了自己好几下,但即便是疼痛也无法让他流眼泪。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怪物。
葬礼上的其他人似乎也这么觉得,窃窃私语地说他是个没良心的畜生,亲妈死了一滴眼泪都不掉。
他听见了,没有反驳,甚至还觉得那些人说得很对。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难过,什么时候该愧疚,什么时候该快乐,什么时候该生气,但是他没办法产生那种情绪。
跟江兰予回家的第一天,他在他身上咬了两个渗血的牙印,在他手腕上掐出了一圈青紫的痕迹,他说了“对不起”。
他知道他该为此觉得歉疚,但是他一点也不歉疚。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做一个怪物。
身为怪物,他可以得到救赎吗?
第5章 万能信息素不管用
alpha的易感期一般是三天。
因为担心顾倾洲,所以江兰予给自己也放了三天假。
除了需要由他亲笔签字的文件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交给了徐烨。
徐烨起初还会抱怨几句,最终看在三倍工资的份上干得格外起劲。
甚至还会在汇报工作的间隙关心江兰予几句。
徐烨是个beta,之前交往过omega,omega嫌弃他,觉得跟他做没有跟alpha做爽。
光是从体能上来看,一个alpha的体能就是beta的两到三倍,身高大多也比beta高出一截,第三条腿也普遍比beta长。
虽然法律上允许beta跟任意第二性征的人结合,但大多beta最后还是和beta结合了。
alpha和omega因为信息素的牵引,天生就有互相吸引的能力。
信息素匹配度越高的alpha和omega在床上就越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