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的表情像是刚刚做了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随口问你道：“在想什么？”
你有点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才回神试探性地收紧手指抵在她指背上，回答道：“没什么，刚才实验的问题。”
“出错了？”
“没有。很成功，今天的工作量已经完成了，”你说道，“剩下的工作量，如果规律一点，三天就可以完成。”
“我记得你带的学生里有个课题是研究树王圣体菇在不同因素作用下的长势差异？”
“嗯。这个课题其实很简单，所以我是让他自己出去做的。”
“那看来你还不清楚他做出了什么成就。”
你敏锐地意识到她这句话里与普通词句略有不同的词语，安静了一下，才问：“他做什么了？”
“提纳里没有告诉你？”艾尔海森侧头看了你一眼，“道成林长满了树王圣体菇，破坏了那部分区域的稳态。他们最近正忙着把蘑菇处理下来，转手贩卖出去。”
“竟然能够泛滥，看来也是有一定深入探讨价值的……”你下意识呢喃了一句，而后蓦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好像不太对，于是补充了一句，“我会帮忙处理后续的。”
艾尔海森不置可否。
她推开餐馆的门，里头的人瞧见你们进来，喧闹的声音在一瞬间寂静，你有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被艾尔海森拉着在一张桌边坐下。
她松开你，低头看起菜单，你的目光扫过周围好奇盯着你们看的其他人，他们对上你的视线，颇为尴尬地重新扭头回去。
餐馆里再度热闹起来。艾尔海森从菜单后看向你，你撑着下巴望着桌面上的灯发呆，灯光照进你的瞳孔里，将黑色都晕染成了深棕色。
你困惑地与她对视：“怎么了？”
艾尔海森笑了一声：“继续保持。”
你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微不可见地愣了一下，才说：“好。”
艾尔海森眼里的笑意更加深厚。
003.
艾尔海森和你同居的第一天。
你还有点不习惯早上起来时家里多了一个人。
你顶着一头乱毛迅速冲进盥洗室进行洗漱，而客厅里的艾尔海森悠闲自在地喝着咖啡，等你出来看到她，想到刚才自己的形象，立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很惬意地和你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你冷静地回答：“早上好，需要送你去教令院吗？”
“可以。”
你点头，回房换好了衣服，出来之后看了眼时间，见时间刚刚好，便道：“走吧。”
她坐在沙发上没动：“你不吃早餐？”
你回头过来：“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而且，快迟到了。”
“你一个导师，时间几乎是自由的，哪来的迟到一说。”
“……我记得教令院有时间安排。”你茫然地反问，“你不是要准时吗？”
“犯不着。”她说。“早餐在餐桌上，去吃吧。”
你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顺路给你准备早餐。说实话，你以为你们会是各过各的类型，最多在别人面前装一装，表现一下恩爱的假象。
没想到艾尔海森人还挺好？
早餐是一张饼和一杯牛奶，牛奶可以一次性喝干净，而饼，你觉得这东西完全可以带着路上吃。简单方便又高效。
可惜艾尔海森好像不那么乐意，你吃早餐的时候她就在那儿慢悠悠地喝咖啡看报纸，姿态和钟离女士一模一样。
说实话其实你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给你牛奶，你觉得一杯水就够了。可能她知道你不喝咖啡？家里又没茶？比起干巴巴的水，牛奶可能更好一点？但是莫名其妙有种被当成小孩子了的感觉，虽说你是学弟，但也不用这样照顾吧。而且你并不觉得艾尔海森是会顺手照顾学弟学妹的性格。
你吃完了早餐，把盘子和杯子放进洗碗池里洗干净。洗的时候艾尔海森过来把她的咖啡杯放了进来，你干脆就一起洗了。之后漱了个口，喝了一杯水，这个时候距离你原本的出门点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艾尔海森到办公室里的话，也起码要迟到半小时了。
也许她的上司小吉祥草王大人并不会在意这种事？而且你总听说书记官找不到人，别人可能会以为她早来了，然后又走了吧。
你看艾尔海森半点不着急的样子，摇摇头心想自己操心什么劲，有这功夫不如去管管你那个生物入侵的学生，看看他的试剂怎么配出来的，要是能够大批量生产，就可以建立起树王圣体菇的产业链。再仔细研究一下，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到催生其他植物的药剂配比……
你思考着今天要做的事情，在艾尔海森面前又走神了。她盯着你看了两秒钟，突然伸手抓住你的衣领，把你给拉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