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
安普尔不明白她到底在苦恼一些什么。
红发少女只是半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身高拉到和纳西妲平行的地步后，她弯起眼睛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纳西妲有些怔怔地看着她的笑。
如果有人失去记忆的话，还能算作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这种有关于人格确定性的问题。
没有任何记忆，如何确信那个人的本质仍然没有变动呢。
“……嗯。”
不过此刻，她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不能着急。
至少目前，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观察。
谋定而后动。
第二天。
须弥城里照旧还是热热闹闹的，不过现在大家的耳边都带着相同的虚空系统。
“好酷啊。”
“感觉好像是什么虚拟未来一样。”安普尔小声感叹道。
“小苹果觉得，虚空会给人带来更多的好处吗？”
纳西妲在脑海里问道，她有些好奇少女的看法。
作为ai的化身，她现在很自然地一头扎进了数据流中。
'纳西妲'正在寻找这现在的纳西妲的位置，顺便在其中搜集艾尔海森的数据定位。
或许在待会的对话中，能够对小苹果提供帮助。
“嗯……”
“这么复杂的问题，确定要问我吗？”
安普尔：凝重脸.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开玩笑啦。”
少女很快又笑了起来，然后这么说道：“我只是担心，我的回答没什么有趣的地方。”
她其实很少主动表达自己的观点。
因为觉得在搜集齐资料之前，就对于一项事物做出判断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但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她都在不假思索地做出判断。
诶嘿~
“唔。”
“至少目前我觉得，虚空是非常实用的存在。”
红发少女点了点头，然后有这么说道：“但是对于没有节制的人来说，这应该就会像是非常可怕的魔鬼的诱惑吧。”
“一开始可能只是想借鉴一下虚空的想法，后来就干脆直接放弃思考，一股脑把问题都丢给虚空了这种……”
安普尔打了个生动形象的比喻。
“很客观的评价，并没有什么不有趣的地方。”
“毕竟，每个人的观点都很有意思。”纳西妲温柔地回道。
“嗯嗯。”
安普尔在酒馆和咖啡馆里最后做出的选择是——咖啡馆。
因为不会有人选跟女孩子谈话的地方是酒馆吧。
不会吧不会吧。
“小苹果，中午好呀。”
门口的招待少女本来在打哈欠，不过看到她就伸手打了个招呼。
“是来吃东西的吗，哦对了，他还在老地方等你哦。”
招待少女挤眉弄眼地说道：“我都看见了呢。”
ok。
那应该是这里没问题。
安普尔：提眼镜.jpg
她宣布现在自己就是解谜游戏二号达人，至于一号达人是谁她忘记了。
白天的咖啡馆颇为冷清。
至于她要找的那个人，嗯，老实说他真的非常显眼。
因为，他和那副Q版画上的人物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那幅画简直是抓到了他的灵魂。
安普尔努力忍住笑，想到Q版小人后她竟然也没那么害怕了。
“安普尔。”
穿着教令院制服的银发男性学者正在低头看书，但是他头也没抬地就发现了少女的踪影。
“你在躲什么？”
在安普尔思考到底要怎么见机行事之前，他就已经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因为那件事吗？”
“所以，你现在还在不开心。”
他得出了结论。
什么事啊。
安普尔思考了一会后，她斟酌着用词说道：“……没关系吧。”
“我已经不在意了。”
银色短发的男人于是抬起头来，他阖上书然后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少女。
安普尔被他盯得心虚，忍不住做出了疑惑的样子。
“我想这个疑问应该是让我来提出。”
“不过也好，既然你也不在意那件事情的话，现在就让它翻篇吧。”他这么说道。
“……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之先点个头。
安普尔：深沉脸.jpg
沉默。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至少对于安普尔来说是如此的，而对方则是好像很习惯这一点。
男人继续低下头，然后看着那本自己带过来的书。
没有然后了吗……
不是说要继续谈一下某件事吗，为什么没有然后了啊……
那她来之前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到底是为了什么？
感觉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可恶。
安普尔在心底偷偷炸毛。
不过在表面上，她开始深沉地品尝桌上的那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