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妙的预感闪过。
谈星只顿了顿,就见他俯下身子,那双琥珀般澄澈的眼睛,此刻仿佛酝酿着无数风暴,却被尽数压抑在眼底,伪装成无辜纯良的模样,静静地望着她。
风暴和
喉咙一阵发干,谈星下意识地往后退,却直接撞进了另一个怀抱。
摩拉克斯本来很不满,但此刻什么也没说。他抓住了她的手,沉默中,带着冷静,又有几分难以自持的失控。
不如说,一直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此刻难得达成了共识。
谈星的感受最为明显,表示她的手都快被他捏化了。
仿佛手臂上环着一块滚烫的铁环,所有人的呼吸声都放缓了,好像再比赛一般,谁先失控,谁就输了。
血液的流速却陡然加快。
谈星觉得连心脏处的血液,都一股劲地往脸上涌去。脑子有点晕,精神却很亢奋,很难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情绪。
就好像站在横跨悬崖的绳桥上,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往下看水流湍急,肾上腺素飙高,临空踏错的危机感,但人就是忍不住往下看。
“等等,我觉得我们或许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一下?”
还有这个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而且,就算是她最超过的时候,面前也只有一个人,一条龙啊。
咦,她为什么会想到龙,这种时候,谈星居然还走了一会神,龙的话,还是太超过了,谈星为自己的联想羞愧一秒,那种状态,最多只能摸摸好么。
别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钟离好脾气地笑笑,安抚道:“规则你来定,我不会做超过你承受范围的事情。”
说着,他看了眼摩拉克斯,面前两人的距离实在过于亲密,以至于让他觉得十分碍眼。但钟离没有再说什么,只眼神中的挑衅意味分外浓郁。
摩拉克斯不甘示弱地也道:“你想做什么都好,我都可以。”
原本还在犹豫的谈星,可耻地动摇了。
虽然他俩现在明显脑子不太清醒,她现在很有趁火打劫,趁虚而入的嫌疑,但是,真的很心动啊。
自推乘以二,还摊开任她施为什么的,换谁谁不迷糊。
谈星清了清嗓子,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却刻意严肃起来:“那说好了,中途不许反悔。”
她说这话时十分认真,唇角微微上扬,眼睛却眯了起来,看起来像一只高高翘着尾巴,刻意从人面前走过去,一边要人抚摸,一边又不肯低头的狸猫。
摩拉克斯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声音出口时也意外地沙哑:“好。”
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就不满地张大。
谈星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钟离坐过来,然后她按住摩拉克斯,从他怀里离开。
她的步子轻快,走路间,身后的头发轻轻摇晃。
见她转身要走的样子,摩拉克斯难免有些错愕,出声道:“你要去哪里?”
谈星还没有走远,见摩拉克斯站了起来,她露出不满的表情:“说好了听话,你怎么这么快就反悔。”她伸出手按着他的胸膛往后推,让人在床上坐好,这才道:“我准备一下东西,不许动。”
对他们来说,是比赛。
对她来说,是游戏。
作为比赛裁判,游戏玩家,谈星决定努力让这场比赛更好看,游戏更好玩一些。
当然,一切评判,以她的感官为准。
其实主要目的是先把手上的衣服放下,出于某种情怀,她目前还不想见到这件衣服光荣殉职。
谈星回来的很快,再过来时,她的手上多了一些东西。
出乎她的意料,一向不合的两人此时都乖乖地坐在原地等她,让她生出一种古怪的错觉,好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乖巧地等老师安排。
谈星摇摇头,迅速把这诡异的想法赶出脑子。
她手上拿着一壶水,刚从井里打的,虽然是夏天,但沁着让人心情静谧的凉意,出于某种原因,她觉得一会十分需要它。
她刚一走近,摩拉克斯就自觉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你口渴吗?”
水比他想象中的多,只是这么轻轻地晃了一下,壶口就溢出了不少。
他的手腕因此被打湿了,水珠顺着青筋的脉络,一路向下,汇聚在手肘,又往下滴。
打湿了一小块衣服。
谈星的眼睛眯了眯,语气不明地道:“好可惜,被浪费了。”
摩拉克斯顿时有些无措,他试图补救道:“我再打一壶进来。”
什么叫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啊,谈星怜悯地看他一眼,唔了一声,道:“倒也不用。”
“好了,不是现在要喝。”她示意他把水壶放下,摩拉克斯不明所以,就要往一旁的桌子放,手却被拦住换了个方向。谈星指了指:“喏,放那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