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我一起回至冬吗?”达达利亚声音有些沙哑的问到,这个无厘头的问题也招来了褚师于期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我当然不会回至冬,我走出至冬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在女皇的宏愿没有达成之前,我都不会再返回那片雪原。”
达达利亚感觉自己的指尖有一种灼烧般的痛感。
他和褚师于期不一样,他是至冬人,那片雪原是他一切梦的归处,即使在外身为至冬使节有多么光彩靓丽,他还是渴望着海屑镇的木屋、渴望着妈妈做的海鲜汤和家中的火炉。
但她没有,她对那片土地没有多余的留恋。
她怎么可以没有呢?她应该有的。
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到至冬,一起觐见女皇,一起……
达达利亚陷入了迷茫。
在执行官的其他人看来估计是他一直缠着褚师于期战斗,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对达达利亚来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找褚师于期的动机就不只是战斗了。
虽然她说话不好听,也一副没有什么朋友的孤僻模样,但达达利亚还是期待着和她见面。即使不战斗他们也还可以有其他交流的事情,比如她在至冬的生活,和他在璃月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回至冬的船开的太快,让达达利亚都还没有理解自己的情绪就和褚师于期再次分散了开来。
而岩王帝君的仙逝告一段落后,璃月人忙碌的日常又重新回来了。
在璃月的愚人众被强势驱逐了出去,除了北国银行留下了一些事务员,现在的璃月几乎见不到愚人众的身影。
因此,空在荻花洲一带活动时恍然看见那个身穿墨色衣服的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于期?”
比派蒙更先一步看见,空呼唤的声音更轻缓一些,此时的她和清晨的薄雾一般,站在荻花洲的浅滩边上回头看过来。
第一秒她的目光是悠远的,第二秒她便如春天的万物舒展般笑了起来。
“又见面了,上次道别有些匆忙,没想到这么巧又遇见了。”
派蒙刚飞过来的时候还一脸高兴,听见褚师于期这么说突然刹车,还一副生气了的样子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你还敢提上次!你居然就这么把我和空两个人丢下了?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褚师于期微微挑动的眉毛就像一旁的碧水河泛起的波澜一般,她立在这里似乎就与这一处风景融为一体了。在蒙德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看来她的眼眸和神态确实是属于璃月这片土地的。
“怎么,璃月的仙人因为我难为你们了?”
派蒙和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无奈,再次看向褚师于期的时候还是由主观意愿不那么强的空进行了叙述。
“你当时离去后确实有一只仙鹤追了上来,但他和后来遇见的仙人都没有对我们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刁难。反倒是于期你所说的‘因为你’,你是和这些仙人都是旧识吗?”
在空和派蒙的注视下褚师于期笑了笑,目光平移然后微微抬头看向了河对岸的望舒客栈。
“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对你说过的三句话吗?”
金发的少年表情有一丝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褚师于期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个,但看着褚师于期的背影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想到她此刻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又补上了一句还记得。
派蒙对两个人对话的内容一无所知,看了看两个谜语人有些气鼓鼓的抱起了自己的手臂看向了其他方向。
褚师于期的声音带着试探的笑意响起。
“那你现在对我的话还有几分相信呢?”
空:!!!
金发少年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如果他现在照镜子的话应该能发现自己的表情和自己的妹妹十分相像。
他少有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时候,毕竟漫长的星间旅行的岁月已经让他见识过各种不同的人生经历,而自己也磨炼出了一颗沉稳的心,但在褚师于期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发生了极大的震颤。
很难辨别那一瞬间他的情绪是想否定还是被说中了内心的心思,自从目睹褚师于期在教堂前掏出了温迪的神之心,他就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装作看不见,只单单把她看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了。
她是至冬国愚人众的执行官,并且一直在坚定的履行着自己执行官的职责。
说起来她甚至从来没有遮掩过这一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说了自己来自至冬国,但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对这个暗示一无所知,等到自己从温迪那里知道的时候,她朝着自己毫无阴霾笑着的记忆已经无法轻易被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