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店铺的隔壁是一对新婚夫妻,开着一家裁缝铺,铃梓本着想打好交道的心情,特意给他们送上了自己做的礼物,可是他们两人并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面对她的主动接近道了声谢就把门关上了,多一句话也没有,让铃梓十分尴尬。
不过这也没什么,最重要的事她的生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她来的并不是时候,因为正好赶上了一个震惊大陆的重要事件——请仙典仪上帝君遇害,刺杀者还没有找到,城内弥漫着一股阴云,到处都是巡逻的千岩军,一时间人人自危。
每天无所事事的铃梓只能做做简单的打扫工作,然后尝试着用自制弹弓去落在庭院里的鸽子,这里没有唠叨的提米,可是她还是一个也打不到。
直到有一天,她刚刚推开门准备开张,就听见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小偷!你敢偷我们家的东西!”只见隔壁裁缝铺的老板娘愤怒地揪住一个少年,嘴里不断骂着,甚至还打了他好几下,引来了一群人围观。
只见那少年衣衫褴褛,瘦小不堪,他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面对女子愤怒的指责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只能瑟缩着肩膀被动挨打,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
老板娘的谩骂声不绝于耳,甚至拿起了一边的鸡毛掸子:“我这边给你做衣服,你那边就去偷我的钱,你家里的长辈有没有教导过怎么做人?”
“我没偷……对不起,我只是太饿了,我想拿点东西吃,但我根本没偷到那个包子。”那少年一边哭一边道歉,见女子没有原谅他的意思,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磕起了头。
“胡说八道!你就是想偷我们家的钱!”女子狠狠敲在了他的脊背上,不断地泄愤。
少年咬着牙默默承受着,起初还支撑得住,后来似乎直接要晕了过去。
“够了!”人群中有一个大妈站了出来,高声制止了她,“你这么打一个小孩子,也下得去手!”
“对啊!”“就是的。”有几个人也附和道。
“别太过分了!他偷没偷你的钱,你还不清楚吗?”旁边一个一直在看戏的大爷拄着拐仗缓缓走上前来,“正好我今天一直在这里坐着,从他进店开始我就看到了,他根本没偷你家的东西!哪有你这样随便对一个无辜的人动手的!”
“我看应该让千岩军把你抓起来!”那个大妈振臂一呼,同意声登时四起,甚至有人要去找总务司的人来处理,人群顿时一片混乱。
“你们……”裁缝铺的老板娘看着眼前围在一起七嘴八舌指责她的人,一时间急得不知道如何反驳,她解释的话也被嘈杂的人声盖过去了。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事情闹得越来越大,铃梓在旁边看了一会,心里有了数,于是挤到了人群的前面。
她走向了快要急哭的老板娘,安慰她:“我知道你是没错的。”
老板娘认出她是之前上门给她送礼物的邻居,也顿时忘记了之前是怎么对她甩脸色的,立刻像拉住救命恩人一样拉住她的手:“姑娘,你是不是都在旁边看到了,他就是要偷了东西被我发现的,对不对?”
铃梓尴尬地挠了挠脸:“这倒也没有。”不过得益于她特殊的“眼力”,她确实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她先是敲了敲桌子,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然后径直走到之前被指责偷东西的少年旁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那个少年赤脚站在地上,脸颊浮肿,眼膜充血,十分惹人怜惜。
可惜铃梓没有被他的模样可怜到,直接对他说:“把钱交出来。”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少年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真的没有偷钱。”
“是吗?那老板娘头上的发簪怎么消失了?”铃梓冷笑。
老板娘惊呼一声,用手一摸自己的头发,才发现发簪不知何时消失了。
此情此景让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难道这个人真的偷东西了?大家顿时沉默了。
“你和那个为你出头的大妈和大爷都是一伙的。”她在人群中扫视一圈,目光又接连锁定了好几个人,“还有那个穿着黑色大褂的、那个梳着高马尾的、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
人们立刻注意到她指出的那些人都是方才起哄最大声的,他们被她点了个正着,立刻左顾右盼,装作一副不知情的的样子,可惜脸上的心虚的神色出卖了他们。
那个大爷已经是面如菜色,却还是中气十足地反驳:“你和那个老板娘是一伙的吧?你有什么证据,别血口喷人!”
“因为你们的尾巴露出来了。”铃梓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