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看到他的举动,铃梓的眼泪就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收都收不住,以至于现在的表情都有点扭曲,让她只能用袖子捂住眼睛不敢看他。
钟离也没有戳破她此时狼狈的样子,而是接着说:“但是你们做得很好,我的到来反而有些多余。”
铃梓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头:“可是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和魈可能会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才能够从这个秘境出去,德尔蒙斯的这个秘境把我们两个拿捏得丝丝的。”
“不,秘境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你们收到的伤和承受到的伤害也都是秘境带给你们的幻觉。”钟离解释道,“但是这个秘境的前提就是一个人类和一个类人种族要相互信任,只要这种信任牢不可破,就一定能够突出重围。”
那这么听来魈也并没有受伤,铃梓心中紧绷的弦才略微放松了一点,要是魈真的以为保护她受到那么多严重的攻击,她一定会愧疚到以头抢地的。
她有些试探性地问:“你不会是在为我的无力找借口吧……”
钟离见她已经放松了一些,才继续解释道:“你还记得之前若坨对你说过的话吗?或许你拥有终结掉德尔蒙斯的能力,这并不意味着你自己有多么强大,而是你拥有一种感召力。”
“感召力?”
“对。”钟离点了点头,“其实不止这一次,你还记得小容和阿觉吗?是你之前在凝光的指派下去寻找的两个孩子,现在他们和他们的族人已经完全融入了璃月港,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他们那一行人再也不会因为弱小向德尔蒙斯奉献出自己的寿命,这就是你与德尔蒙斯对抗的意义。”
铃梓从他的话语中意识到了,自己一个微小的举动居然真正改编了许多类人种族生存的处境,包括她店铺存在的意义也是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卸下了许多类人种族的心防。
也许这种力量才是德尔蒙斯真正害怕的?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来到提瓦特时,某些瞬间确实因为自己没有神之眼而懊恼,但是现在她的存在好像确实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一些事情。
钟离看她醒悟了一些,这才站起身来:“所以这个秘境中,有没有我存在都并不会改变结果,看来是我有些过度担心了。正如我的一位老朋友所说,蒙德人的事情就交给蒙德人自己解决吧——以后璃月人的事情也交给璃月人自己解决吧。”
铃梓被他的这番话逗乐,而后又懂得了其中的深意,她点了点头。
看来今后的事情他都不会过多干涉了,而以千千万万普通人的力量汇聚起来,未见的比神明的力量逊色。
铃梓抬眼看向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她跺了跺脚,空荡的声音在这一片深不见底的黑中回荡开来。在她的身旁,唯有钟离像是一个行走的发光灯柱,照亮了脚下的一片空地。
“我们现在还在秘境里吗?”于是她问道。
“并不是,秘境已经被你们销毁了。”钟离说,“这个空间是我创造出来的,拉你进来是想解释一些东西。”
铃梓侧过头看着他,而他轻笑了一下:“现在我已经解释完了,是时候送你出去了,不过我们许久没有这样安静的聊过天了,或许有什么想法可以与我交流一番?”
铃梓看到钟离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于是将自己的稻妻之旅挑挑拣拣,将一些不那么危险的事情讲给他听了。
“原来你也碰到了那位旅行者。”钟离略微沉思了一会儿。“你们的性格应该比较合得来,若有缘分的话,或许我们三个人能够一起喝一杯茶。”
不知不觉说了一大堆事情,铃梓的心情好了不少,又说起以后想做的事情:“我想去学习风之翼。”
钟离问道:“哦?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铃梓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可能是刚才那从高空中坠落的那一摔让我摔出心理阴影来了吧。”
她顿了顿,并没有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钟离,刚才突然的失重的确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但是更多的还是在与梦之魔神的对战中,神与人之间那遥不可及的距离,还有魈为了带她靠近魔神而受伤的样子,自己是个普通人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但是多一点技能也让神和人之间那种落差不再难以估量。
“据我所知,风之翼最初是由一位冒险家设计的,又在风神的帮助下在流行开来。”钟离看了一眼铃梓,他洞悉了她的一部分想法,但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用言语从侧面鼓励她,“它是人类勇攀高峰的证明,去学习它也能够感受到勇气的传承,所以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