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并不知道她们诞生的条件,只是在沉睡醒来时无意中撞见了几只,她们的数量似乎很少。”
能让一向严肃正经没什么爱好的那维莱特这么夸,芙宁娜真的很好奇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种群。
“在我醒来的时候,其中一只叫做卡萝蕾的美露莘一直跟着我。”
“跟着你?”
那维莱特提到卡萝蕾甚至语气里都带了笑意:“她很可爱,很聪明,有时会有点固执,倒是和你有点像。”
“和我?那一定是一只最聪明最伟大的美露莘。”芙宁娜骄傲道。
那维莱特不置可否。
两人谈话间很快便飞离了璃月境内。
绝云间。
摩拉克斯独身伫立在山顶,晚风吹动他的衣摆,呼呼作响,他静静地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
自言自语的话音淹没在风里:“芙卡洛斯,这便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那维莱特不熟悉魔神是什么样的,比较好骗,一点都看不出现在芙宁娜有什么问题。
但是作为老友的摩拉克斯从第一眼便识破,芙卡洛斯把神格从自己身上分离了出去,现在的躯体一丝神力都无,宛若普通人类。
不仅仅清除了记忆,更给自己下了诅咒,魔神给自己下的诅咒气息过于浓郁,这才会在进入的时候激发了仙壶的幻境禁制。
“芙卡洛斯,希望你真的能够瞒过祂。”
摩拉克斯抬头仰望着提瓦特的天空,星光闪烁,十分漂亮,但他鎏金色的眸子对此毫无欣赏的兴致,定定地透过这美丽的星幕望向天外,眼神里只有冷漠。
虚假之天笼罩着提瓦特,命星之中的所有生命,皆是棋局中的棋子。纵然他们已经强大如神,也身不由己。
摩拉克斯记忆力很好,好到闭上眼睛便是曾经一起共宴的美好时光。
厄歌莉娅,布耶尔,巴尔......
他不知道是否有一天,连他都会将她们忘却,那么还会有谁记得?
星空是虚假的,历史是虚假的,连记忆都可以是虚假的。
他只是命运星轨的其中一颗,即使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被恶劣地篡改,他也无可奈何。
*
厄里那斯岛。
眼前的场景一片狼藉,似发生了大爆炸一般,到处是残垣断壁与破碎的零件。
甚至还有人类的残肢。
“这......这里发生了什么?”芙宁娜捂着嘴极力遏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惨烈的场景。
芙宁娜望向四周的平静的海面,这太不对劲了——水位和她们离开时相比,上涨了太多。
枫丹的水位虽然近些年一直在一点点上升,但是无论潮涨潮落都在她的可计算范围,现在的水位太过反常了,暴涨了这么多绝不是正常现象。
而枫丹上一次水位变化这么明显的时候,还是那惨烈的一战——厄里那斯侵袭。
那维莱特蹲下身,抚过战火过后余下的那些灰烬,触摸进水中感受着里面的情感。
“那场审判,那次实验,大概不是个例......”那维莱特闭上眼睛,对水有着极强感知力的他静静听着水里给他传递来的信息。
“灰河,水仙十字院,自然哲学学院......”
那维莱特睁开眼,看向芙宁娜缓缓吐出最后一方势力的名字:“逐影庭。”
“他们诱发了这场爆炸一同埋葬在了厄里纳斯。”
“为什么?”
芙宁娜看着这里惨烈的景象,难以想象到底有什么目的,值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们想让那头魔兽活性化......玛丽安”,那维莱特顿了顿,道:“包括玛丽安在内的大多数逐影庭成员全部......牺牲了。”
“这群科学疯子不止想要融合美露莘和人类,更做了恐怖实验试图想要将枫丹人深渊化。”
那维莱特站起身,看向芙宁娜:“关于枫丹的「预言」,你知道吗?”
芙宁娜听到那维莱特提起这个顿时慌了起来,支支吾吾问:“这和「预言」有什么关系吗?”
那维莱特低头看向水下掩埋的巨兽,轻轻道:“水中所传达给我的消息,白淞镇长之子雷内在将枫丹人深渊化的实验失败以后,试图将全体枫丹人意识提取集合,前往新世界躲避「预言」危机。”
“太......太乱来了。”
芙宁娜脑海中又浮现了曾经芙卡洛斯对她描绘的未来。
两人看着这里的满目疮痍,沉默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做什么。
此时芙宁娜的脑子都快要炸裂了,芙卡洛斯这是给她丢了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水下潜伏着胎海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枫丹廷内盘踞着迂腐顽固的贵族,灰河,十字院,研究所又在筹谋着什么新世界。
她的心腹逐影庭,又被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