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柯克从头发上拔出她那根血红色的长枪,戳进锅里再次搅拌起来。
“达达利亚,你不说两句什么吗?”
我努力探头,寻找着那撮橘色的狐狸毛。
“什么?”达达利亚挠了挠头,往锅里瞧了一眼,“我刚被师父打飞,才找回来,你们刚才说啥?”
“我说,你能不能把我捞出来。你觉得探险队的工程师被作为实验性食材扔进锅里,这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吗?”
达达利亚大概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想来把我捞出来,可是他刚一伸手,又被丝柯克一脚踹飞出去。
“不许干扰我的实验。胡三秀你就认命吧,反正煮一下又不会死,也不会疼,就当洗澡了。”
洗澡有拿这玩意洗澡的吗?!你锅里黏黏糊糊的,菌子扔进去都不沉底,你让我拿这坨东西洗澡?
“你性格真的好恶劣啊丝柯克!”
“哎呀魔女嘛,不恶劣一点怎么符合人们的刻板印象呢?”
“我对魔女本来是没有这种刻板印象的啊喂!”
最后,我还是认命地被她按在了锅里,和那些黏黏糊糊的不明液体一起上下翻动着。
锅里有着特别的元素力在流动,原本锅里泛着烂肉颜色的那些液体,在和我一起被泡来泡去搅来搅去以后,渐渐变成了一种我熟悉的颜色——业障的颜色。
此时,被丝柯克二次踹飞的达达利亚也回来了,不过他还没靠近锅子,就开始大声作呕:“师父,你在煮什么东西,变质的臭豆腐吗?!”
“臭豆腐你个头!锅子里的东西还是我呢!”
泡着我的锅子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其实并不同于达达利亚所说的食物的臭气,那是一种被污染的力量,但远没有深渊那么恐怖,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怨念罢了。
达达利亚之所以会感觉恶心,可能是他实力不足,或者不够淡定,无法忍受两种污染同时出现罢了。
就像……单独在厕所里忍受臭气,和单独吃臭豆腐,其实都可以接受,但在厕所里吃臭豆腐,很多人就会吐出来。
如果把深渊比作厕所,锅子里的东西比作臭豆腐的话。
“丝柯克女士,你确定你这么煮我一遍,煮出来的东西对于那个可怜的愚人众士兵,会有效果?”
我稍微伸长了一点自己的菌柄,看到达达利亚正捂着嘴躲在距离锅子很远的地方,不敢上前。
“我好像很少看到达达利亚那么狼狈呢。”
“达达利亚?那是阿贾克斯现在的名字吗?”丝柯克问我。
“那是我的工作代号。”达达利亚解释道,“意思是‘公子’,等价代换的话,就类似于你和我说过的那个‘末光之剑’。哦对你们还见过面吗?”
“没,我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真的去死了。话又说回来,人类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进步,连起花名的习惯都未曾变过。”
“我们愚人众的历史很久远的。”
“那也不随着历史进程更新一下?”
“师父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女皇陛下有那么多事要忙,哪有时间年年随着潮流更新愚人众的组成。哇,师父你到底还要煮多久,在深渊里面煮一锅业障,真是要把人恶心吐了。”
“你们管这东西叫什么?”丝柯克露出了一种【我是不是在深渊宅太久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璃月话叫业障。”
“给魔神残渣起这种神神叨叨的名字,还真有璃月人的风格。”
丝柯克努努嘴,突然抽出长枪,灵活地甩了个枪花,把我挑到了空中。
“不过,这些东西不是我要找的。”
说着,她一脚踹翻了锅子,将里面的液体尽数泼洒出去。
等我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又“噗叽”一声掉回了锅中,锅子里已经是崭新的黏糊糊液体了。
“可以了吧,丝柯克女士,你已经快把我煮的泡发了。”
“这才哪到哪,还差得远呢。刚才那锅只是把你吸收的一部分残渣给清理了出去。”
“吸收的残渣?”
“对啊,你最近应该吸收了一批魔神残渣吧?虽然看起来它们和你性质很相似,但毕竟没有和你融合,所以我决定先把它们洗出去,以免它们污染后面的成品。”
“咦,三秀姐还能吸收业障吗?听钟离先生说,那是夜叉一族才会承担的使命。难道说……?”
“我不是。”我立刻阻止了达达利亚的遐想,“你如果想看真正的夜叉,就准备一碟杏仁豆腐,到望舒客栈顶上去喊他的名字,我跟你说,他长得可漂亮了,说是璃月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既然丝柯克说那是我“吸收”的魔神残渣,那应当就是之前救魈的时候无意中吸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