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沅连忙道：“等等魈，你听我解释！”
然而，魈并没有理会桑沅的意思，他自顾自地制造出一个漩涡，并让流风裹挟住桑沅，打算强行把他扔出幻境。
跟魈的力量比，桑沅就很弱了，他就被风束缚得不能动弹，急得直冒汗：“你别不听人说话呀，这里那么危险，你一个人很难出去的！”
“闭嘴。”魈毫不留情道，“出去，不要再进来。”
眼见桑沅就要被扔出幻境，他不停地挣扎，想要留下来，但魈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结果，就在即将把桑沅送出去的那一瞬间，魈忽然发出一声猛烈的咳嗽：“咳啊！——”
汇聚起来的力量立马消散，无论是出口还是流风，都在瞬间消失，桑沅的身上的束缚也烟消云散。
而魈忽然跪倒在地，双手捂住嘴，一声又一声地猛咳：“咳咳！咳咳！”
“魈！”
桑沅心急如焚地迎上去，他将魈轻轻扶到一棵大树下靠着，并抓住他的手腕，慢慢向外拉。
“！”魈神情骤变，他开始倔，不愿把手伸给桑沅。
“你听话，让我看看。”桑沅急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要瞒着他？
桑沅一把拉过魈的手，查看他的掌心。
果然，上面是一大片殷红的血渍。
“你为什么要硬撑？！疼不会说吗？！”
桑沅真的要生气了，他气魈始终不愿意相信他，总想着怎么想把他撇到一边：“你明明伤得很重，为什么总是把我推开？！”
“……”魈神情凝重，似乎是不敢看桑沅的眼睛，话语也是憋了很久才说出一句，“放开我，夜叉身上的污秽，对凡人有害。”
“你想得美。”桑沅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抓住魈的手腕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开我。”魈仍然是拒绝，但此刻他的话语已经没有那么冷漠，而是带上了一丝心虚。
桑沅见劝解不成，便开始耍无赖：“你不说，我就不放开，也不走，我就在这里一直缠着你，跟你一起在幻境里，待一辈子！”
“……无聊……”魈虽是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对抗的力量却是慢慢的弱了下来。
桑沅也感受到了魈的变化，他紧紧抓着魈的手腕，慢慢将声音放得柔和起来：“好啦，降魔大圣，我知道你很强，但是偶尔也依靠一下别人好不好？我也很有用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出去。”
魈沉默了，但他的眼神表明，他的内心在动摇。
果不其然，一阵沉默后，魈终于开口了。
他看向桑沅，那终日无悲无喜的眸子里，竟罕见的添了几分情绪，也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困惑。
魈迟疑地问桑沅：“我是不是，做了很多错事？”
“镇守璃月百余年，循规蹈矩，降妖除魔。我对这种行为从不多加思考，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魈的眼神竟是透出了一股无助：“但是旅行者，也许英雄这个称呼并不适合我。”
“只懂杀戮，夺人性命的我，不才是最大的恶魔吗？”
第22章 魈，杀了他
“？？？”桑沅懵了。
魈是受了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在胡说什么呢？”桑沅都不知所措了，“璃月的百姓都那么敬爱你，肯定是把你当英雄啊。”
“你降妖除魔，护佑璃月百姓平安，如果连你都不配英雄二字，那试问还有谁担得起？”
魈发出一声冷哼，语气更像是在自嘲：“璃月人敬爱我，是因为我保护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璃月人也就罢了，但你，最不该把我当成英雄。”
“你在我眼里也是英雄啊。”桑沅毫不犹豫道。
魈先是没有说话，而后将冰冷的目光转向桑沅，这才开口，语气也是冷漠不已：“那如果我告诉你，你的【鸣钏印】是我打上去的呢？”
桑沅愣住了，他刚想让魈别开玩笑，然而，当他看到魈认真而严肃的神情时，他才意识到，魈可能真的没有说谎。
见识到桑沅的反应，魈点了点头，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在发现是我伤害了你之后，你对我的感情也该从敬爱变为恐惧了。”
“我没有，我只是……很疑惑。”桑沅要被绕晕了，“【鸣钏印】跟你有什么关系？”
魈眉眼低垂，紧接着，他将桑沅推开了一点距离：“先离我远点。”
桑沅乖乖照作，而魈在确认二人之间的距离足够安全，自己不会伤到桑沅后，他把控好力气，缓缓地释放出了些许业障。
刹那间，魈的身上便冲出一股极度充满怨气的力量，他的傩面也在业障的散发之中慢慢显形！
“唔！”
即使已经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但零星的业障仍旧传到了桑沅周身，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桑沅依旧能感受到业障带来的心慌、恶心，和一种源自于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