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眨眨眼。
“嗯。”白露扬起下巴,“睡觉。”
忍无可忍,谷雨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是我妈吗?”
如果谷雨的眼睛没有问题,他认为自己在白露额头上看到了暴起的青筋,“……晚安。”
见好就收的谷雨立马钻进被窝,把头也盖了起来,就留了点发尾跟有气没处撒的白露“面面”相觑。
“呵。”
谷雨现在就是仗着自己受伤,恃伤而娇,表面淡定实则外强中干,听着白露的冷哼,没忍住颤了一下。
这么捂着,他倒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他好似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这么怕白露,且每每在白露看过来时,老是有一股子心虚让他没啥底气。
“谢谢你啊……”谷雨咂咂嘴,不知道是留着点意识呢,还是彻底睡死了。
本来翻看着那本空白病历,在疑惑谷雨大半天到底在看啥的白露,听到这句呓语后顿了一下,嗤笑一声:“混蛋谷雨,这么简单,可不能放过你。”
说着,白露将病例放在床头柜上,扯下谷雨的被子让人露出脑袋,熄了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去了隔壁的房间。
截止日期没多久了,他得快点打出样稿来送去审核。
这一忙就是大半夜,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白露看看自己的劳作,勉强满意进度,站起来活动活动伸了个懒腰,“补个觉吧。”
不过在睡之前他先去看了看谷雨,然后察觉到房间有些闷,给窗户开了条缝,这才安心回屋睡下。
第二天,白露起来之后看着谷雨还没醒就打算先回家一趟,去拿些工具和换洗的衣服。
然而在白露走后,睡的正欢的谷雨被敲门声打扰。
他有些烦躁的嘟囔着:“谁?”说着往被子里拱,试图隔绝一切声音。
“我,白术。”来人应道。
待了一会,谷雨才掀开被子,不情不愿的说道:“进来吧。”
谷雨刚披上外衣,白术推门而今,“哎呀,打扰你睡觉了吗?”
“哈啊~”谷雨打个呵欠,摆摆手说道:“没,有事吗?”
“啊,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白术露出一个营业地的微笑,“有位大主顾,点名非要你看诊,劝都劝不住。”
谷雨察觉到了白术语气里的不耐,疑惑道:“这得多大的主顾?”
“唉,是璃月最大的药材商,李老板。”白术无奈叹气,“不卜庐多少指望着对方的药材进货,轻易得罪不得。”
“嗯。”谷雨套上靴子,站起来系好衣袍,“我没什么大碍了,走吧。”
穿过回廊,下楼拐弯,谷雨跟着白术来到了不卜庐一楼的偏厅,这里是问诊开方的地方,放眼望去仅有三三两两的大夫上工,病人也没多少。
李老板一身暗色的长袍,上面用金线绣着暗纹,大腹便便地坐在椅子上,身旁的人递烟递茶递毛巾,好不殷勤。
看着这幅乡绅土豪的架势,谷雨皱起了眉头,“这里禁止吸烟。”
那还在点烟的小厮被骤然出声的谷雨吓到,手一哆嗦,烟斗里大半的烟丝掉到了地上,这导致李老板勃然大怒,上去就给了小厮一巴掌。
“混账东西!这可是从须弥进口的高级货,几个你都赔不起!”
李老板还想打,却被上前一步的谷雨抓住了肥大的胳膊,“这里不是你耍威风的地方!”
抓着,谷雨就越过李老板跟不远处的白术说话,“这就是你找的合作商?”
白术听着,自动补全下一句:真是什么玩意都敢合作。
“这也没办法嘛~”白术笑了,让谷雨感觉有些不妙,“毕竟是圣·手·大·人亲自定下的不·准·人·动的进货商嘛。”
“……”谷雨甩开李老板的手,回到白术身边,悄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玩意是我找的?我不信!
“呵呵,要我给你找找当时你们背着我签的合同吗?”白术笑得灿烂,身后好像有黑气涌出。
谷雨很识时务,立刻推辞,“不用了。”
“既然如此,没s……身体没问题的话就去吧,给我们的大主顾看看病。”
谷雨怀疑白术是想说自己没死就去工作,而且有证据!
对面的李老板被谷雨镇住,没再搞事,但面上还是不忿的。
“坐吧。”谷雨刚在李老板前面坐好,想要搭手看脉,就被来人打断。
“你怎么在这?!”是白露,他带着一个包袱和一个饭盒回来了。
谷雨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讪讪地站起来想要开口,却见白露竟径直走到了李老板面前,恶声恶气,“你来干什么?!”
“诶呀哈哈,”李老板不复先前那副装模作样,讨好地对白露说道:“我这不是听到谷雨回来了,想着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