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马奥尼科夫自信能逃出去,离开蒙德有其他掩护,达达利亚追上他的概率不高。
名单被总务司拿到后,间谍事件事发不是一天两天,为什么达达利亚之前还在追捕马奥尼科夫,现在又改变目标了呢?
而且他的举止也耐人寻味。
璃月的故事证明达达利亚并非完全不善谋略,但对我这种没什么价值又战力低下的任务目标,显然还是直接捕获提问比较简单。
比起急于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或是为我补上帮助他们叛徒的后果,达达利亚在我面前表现太放松了,这不对劲。
他前后行动的风格差异太大,所以问题也该和情报一起更新:
他到底是发现我身上有其他东西而顾忌,还是背后指导的人不同?
达达利亚是执行官,但我不觉得他认识我。
这种交流短暂一点儿更好。
阿贝多不在,我已经准备离开雪山了。就算达达利亚表现的没有攻击性,我也不能认为他们是无害的。
就像偶尔打盹的猛兽,如果我真认为他们友善可亲,那才是致命的开始。
在火堆旁坐了会儿,我重新站起来向上爬。这里的环境对登山者并不友好,尤其是我体力有限。
登山过程中,我看到了好几个绯红玉髓,那是能让忍冬之树成长的质料,我偶然听阿贝多说荧在收集它们。
我不太在意这个,顺手放进背包里打算下次碰到她给她。
用神之眼启动元素方碑后上前两步,展开风之翼跳了下去。
风场的风很强,但不足以让我直接抵达那枚钉子上方,所以我在它附近悬浮的巨石上站着,准备飞过去从它侧面爬上去。
空中气流稳定,计划可行。
一只手从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看着远处的石钉没有回头:“雪山很美。”
“帕诺斯不觉得冷吗?我可是冻得不行了。”
绿色的诗人笑吟吟的说出了这句话,在有风的地方,对他来说,寒冷没有意义。
尽管雪山的极寒会对我造成一些影响,但我不认为自己的感官会迟钝到连一个大活人的存在都感知不到。
温迪从哪儿来的?他出现在这里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这些我都不需要知道了。
在寒天之钉,空中最接近天空岛投下的巨钉的地方,他突然出现的行为我只能理解为,他不希望我接触那枚石钉。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信号。
温迪说风会告诉他遥远之地的信息,当我步上登山之路,也理所当然会被知晓。
从山下向上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可以在任何一个节点阻止我。
但是,偏偏是在我即将爬上石钉的时候,他出现了。
几乎是明着告诉我那里有问题。
他会犯这种错误吗?
我回头看向温迪:“神,也会冷吗?”
“或许吧。”他的笑容不变,就像我所说与他无关一样。
“那你会冷吗?”我无法对上面的回答感到满意。
温迪无奈扶额叹气:“这样啊,你知道了啊。”
我静静看着少年,应该说,察觉不到才是奇怪的事。
从摘星崖到寒天之钉,偷琴的诗人,与神像相似的诗人,有很多秘密的诗人……诗人,无处不在。
他根本没掩饰自己的特殊,只是那些事很少被串起来让人知道。而提问温迪时,他总事不关己地说:“是吗?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没有要说的了,该知道的,我现在都清楚了。
温迪说:“先下去吧,从这里掉下去可不好玩。”
我深深看了眼温迪,放弃了接触石钉的想法。
他明确表现出不要接近的意思,正验证了深渊法师的行为。
他们虽然警告,虽然阻止,手段却不激烈。
但这不代表当我违背他们意愿时他们仍然会以温和的举措对我。
答案在眼前却放弃,对我来说并非艰难的决定。
不同于求知的学者和其他试图追寻真相的人,我没有满足好奇心的强烈冲动,尤其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为获取答案付出代价。
我会好奇是什么事让他们都来阻止,又或者失忆前的我是否认识温迪,深渊又有什么计划。
问题不需要被回答,我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只是有些遗憾。
在蒙德的停留终归是短暂的,我仍要上路,未知的事还有很多,倘若一直待在原地,我无法见到更多风景,也无法找到能消灭危险的方法。
温迪?
我没指望他。
风神和王狼关系良好,王狼知道的事他大概也知道。既然他放任我四处流浪,那他大概也无法解决我的问题。
即使如此,没有处理掉我,我心怀感激。
“走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