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就是相互利用,那些目前看起来很严重的代价,和我所得到的比起来,就太微不足道了。
我不需要向总务司证明什么,同样不用管那些被抓捕的间谍会怎么样。
从始至终,我的诉求都很简单,我只要在往生堂某位看着我的人面前证明我的无害——源于我刚去璃月时的故事,和目前面对的问题无关。
去往荆夫港的路上,同船而来的有个橘发青年,身上至冬特征明显。
那张脸我在北国银行见过一次,他至今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名为达达利亚的执行官优先选择马奥尼科夫为目标,那我祝后者能跑快一点,毕竟我不想这么早和执行官对上。
阿贝多说:“你的行动很零散,动机简单。所以为什么要处理痕迹表现的那么可疑呢?你在寻求保护吗?”
我咽下准备说明的话:“你已经把话说完了。”
他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看来我猜的没错。”
早在进入蒙德之前遇见达达利亚开始,我就做好了应对危机的准备。
幸运的是,对方没有用武力解决我的意思,而是让我顺利抵达蒙德,给我省了很多步骤。
他的搭话在可以任何人眼里出于巧合,但对我来说不存在这种意外。
因为就是我把马奥尼科夫是叛变的情报送给他们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掩盖自己的痕迹。
这么做的原因在于,我对于马奥尼科夫说的执行官还是有些在意的。
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制造一个太离谱的谎言欺骗我,所以我倾向这部分没有撒谎。
退一步讲,就算知道我过去的不是某位执行官,那也应该是重要的人才能让他记下。
以前说过,我不具备人类普遍所具备的道德感,也并不高尚,我想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
意识到马奥尼科夫欺骗我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让他安然带着我自己都不清楚,会造成什么后果的我的信息离开。
至少要制造一些麻烦拖延时间。
离开荆夫港后,我第一时间来到蒙德城。
在蒙德,没有比骑士团眼皮底下更安全的地方。
我必须纠正凯亚一个错误,即,就算我对于外界发生之事不是全无兴趣,那也不意味着我会参与。
兴趣不能作为我行动的依据,危机才是。
无论是答应凯亚为他做事,还是在星荧洞窟做出痕迹,我都是在增加自己的可疑程度,并让他们认为我另有所图。
相比于展露出来的恶行,隐藏于不合理举止背后的意图更令人畏手畏脚。
又恰好,骑士团聪明人很多,往往更容易将问题想的复杂。
我只是普通的冒险家,必须增加自己的分量。
让骑士团的目光才能投到我的身上。
这就是我来蒙德之后我唯一的目的了,我需要他们的目光来保护我。
凯亚也同样掌握我的情报,比起阿贝多他甚至知道的更多,但他依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因为他一开始就想的太复杂了。
阿贝多似乎更了解我,我不在蒙德城我就在雪山,除了奔狼领那次再没独自去其他地方。我的心理需求很低,对外界不怎么关心。
不论是同类的直觉还是理性判断,总而言之,他说的对。
“你不觉得很麻烦吗?为什么不直接寻求骑士团帮助?”
我愣了一下:“嗯?”
“你就没考虑过这种方法吗?”
“结果一致,方法不重要。”
“我发现在有其他方式的时候,你很少考虑更简便的可能。”
我说:“那是错觉,我不喜欢复杂。出于自身计算的途径包括无数突发可能,我只是选择了成功率最高的。”
“当你说自己不喜欢麻烦的时候,做出的选择恰好却更麻烦。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在寻求他人帮助前的纠结,我很清楚那种感受。
但那并不可耻,与他人建立联系,第一步过后你会发现那没有想象中困难。”
我问:“不是这个原因,对事件投入太多感情会增加失败概率。”
“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帕诺斯,你在担心直接找骑士团会为判断增加感性部分吗?”
我没说话。
必须承认,我性格中很割裂的,是将麻烦和利用区分开来。尽管从结果导向来看,他们殊途同归。
但麻烦他人意味着感情的投入,然而理性就是理性,我只要最好的结果。
阿贝多摇摇头:“帕诺斯,你现在还不太明白。”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在否定我对情感的理解。
“是吗?”
谈话中止。
我一直认为麻烦他人就是披着「投入感情」外衣的利用,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不觉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