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点了点头,“原来是帕诺斯先生,久仰。”
我知道他其实并不认识我。回答是后,并未准备谈论更多。
“其实没什么事……”学者犹犹豫豫,等待我接上话头。
因此我很干脆的道别离开。
不是看不懂欲言又止,而是我对他未说出口的话毫无兴趣,权或许暂时欺我,但名与利对我没用。
我向来认为,在任何土一片地上走过甚至不需要留下印记。
我对证明自己的真实没有执念,不在乎行为是否符合普世更积极的价值,更不在乎那些留存下了脚印和名字是否被更改,除非必要,我从来只做想做的事。
——
青墟浦是在璃月建立之初创造的建筑群。
地势低洼,四面环抱诸山,分为上下两部分遗迹。
在协会登记的资料中,璃月先民并不忌讳宝藏让后人拿取。
遗迹石碑上注写的箴言,更希望后人感怀曾经的不易。
从营地出来,我向西北方高地前进。青墟浦与灵炬关一山之隔,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两边相似而不同的遗迹。
但那里已经让人捷足先登了。
手里拿着留影机的少女和她旁边正享受晚餐的伙伴坐在地上,正对着底下渺小的一片废墟有说有笑。
比起第一次在蒙德见面时的样子,她已经成长为闻名诸国的冒险家前辈,更坚定了,更沉稳了。
“派蒙。”我喊了声。
“唔,谁叫我?”
我走了上去,站在他们不远处。
“是你啊帕诺斯,你来的好早,不是说好明天见吗?”
“派蒙难道忘了,我们也是今天就到的?”
“说的也是。”
派蒙飞起来绕着我转了一圈:“你也是来看风景的吗?”
“看风景?”
“对。”荧看向青墟浦,“山也很好,水也很好。”
似乎处于某种久远的回忆,她望着远处,久久出神不语。
派蒙问我这样出来没问题吗,因为就算千岩军清理了四周,仍然会有漏网之鱼。
“这么晚了不安全。”
我很少见这样单纯清澈的眼睛,倒映中的少年一头金发,形容偏瘦,长年缺乏的面部表情使整个人增添了些无机质感,显得不近人情。
收回目光,派蒙在等我开口。
但我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突然懒得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懒得细想如何遣词造句才适合回应,懒得开口。
因此我说,“谢谢关心。”
“嘿嘿,不用谢。不然等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吧,你觉得怎么样,旅行者?”
荧回神点头。
她们都属于那种合格的冒险家,热心且赤诚。答应只需要一个动作,我甚至不用付出什么。
我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去。”
青墟浦在月光下静寂,身后一直有道目光。
我认识最早的那群人,沿着不同的轨迹生活。
但关于过去,我几乎不怎么追忆。
我不为接受他人的善意羞耻,从来只在同时想着要如何回应。
过去的事无非泡影,我从未感慨,自然也不会产生更多情绪,因此很少追忆。
大抵如璃月人所说:
“情由忆生,不忆故无情。”
所以这一路相遇过的所有人没什么两样,我们只是相遇过。
——
就和所有荒野的古建筑一样,青墟浦也有魔物盘踞。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它并未像其他遗迹一样吸引盗宝团光顾。
我们在入口处和手持斧子的丘丘暴.徒对峙。
按照冒险家习惯,在自身力量不足时,大部分人会选择避开魔物。
但这处遗迹本来有道路通向上层,现在路断了,上下距离太高,顶部有大段凹面,不利于攀爬,最好的方式还是直接消灭魔物上去。
“小心不要损坏建筑。”学者叮嘱。
“我也去。”
千岩军行动时,站在我身旁的荧对派蒙低声说了句。
接着,魔物就以摧枯拉朽之势被解决了。
人们对她的表现习以为常,冒险家跃跃欲试,学者也准备好出发了。
但她使用元素回来后,我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不止一种波动。
口袋里的风系神之眼沉甸甸的,我低头跟在队伍后面,想的却是这和我了解的元素知识不同。
古老的石碑诉说着过去的故事,除了学者,撰写报告和回忆录的冒险家也在研究。
地上有岩元素的印记。
我冷眼旁观了会儿,知道这次遗迹探索已经用不上我这样的普通人了。
“石碑上说,点亮五个岩元素?”
在来之前,显然没人想到这次的探险活动这么简单。
众人沉默的将目光放在可以使用岩元素力量的旅行者身上时,我在想这件事背后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