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寻回过去吗?现在的你就算将所有发生过的事都一一听闻,也仅仅只是知道了,而非想起来。
你不是非要踏上某条道路。”
钟离语气和缓,不听内容大概和讨论天气差不多。
我知道他说不无道理,也承认他与我看法一致。
回忆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想这是个难题。
遗忘的责任,留下的麻烦,无数旧友与谜语,还有一段未能到达终点的旅行。
坦白说我不知道。
只是当过去找上门来,我已经被裹挟其中,开始出发了。
不算坏事,也绝不能说是好事。
倘若没有狼王提醒,我不会离开蒙德。
怯懦、逃避、随波逐流,随便什么词语,我不在乎中午吃的是提瓦特煎蛋还是佛跳墙,不关心喝的是兑水的牛奶还是热可可。
睁眼,然后生活,那就是我要关心的所有了。
责难非议,又或是夸誉,世上没有完全无意义的事物,我同样珍惜时间和遇到的人们。
但当我面对这些后回答这个问题,我的看法仍然是,它和清晨走过风起地大树下草丛,沾在裤脚上的露珠一样等价。
我的意思是,它可以意味一切,也可以什么都不意味。
只是现在,我有知晓的理由。
相同的话语说太多容易烂俗,我不准备再强调了。
“我想要知道那段文字的含义。”钟离会明白我的意思。
听到这话,青年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无奈的笑了下:“巨渊深处。只是那段信息的含义。”
巨渊,璃月与之对应的只有一处,那里同须弥交界,我以前去过一次。
温迪说的“在群峰之间”,蒙德没有多少高大山脉,最可能指的是雪山。
至于稻妻,神里绫人给的地图上,最南端是座无人岛屿,那里曾有一个文明,后来覆灭了。
三者的联系在哪里?
我问一旁沉默不语装树桩的钟离:“能告诉我层岩巨渊里面有什么?”
“你不打算亲自看看吗?”
“如有必要。”
“那里被开凿的太深了,除了地面常见魔物,还有部分来路不明的威胁,先前整个矿脉封锁,最近放开了一部分。路不好走,地下矿区物资短缺,下去得带照明设备、净水、药品。”
我沉默的看着钟离。
他像没意识到问题所在一样,坦然回视。
“你想让我进层岩巨渊,为什么?”
“我会帮你准备探索需要的装备。原因的话,帕诺斯,听闻永远比不上亲眼看到的感受。”
“你还有其他问题没有回答。”
“我不确定你是否真的做好面对那些的准备。但是……”钟离抬头看向天空,“你看到什么了吗?”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一座高高的,远在天穹之上的岛屿。
“对提瓦特一切违背法则或触及禁忌的文明,天空岛降下巨钉矫正。
这片大陆远不止如今存在的这些文明,不过大多消失在时间洪流,少部分被天空岛出手干涉毁灭。而这些来自天空的巨钉也带着属于天空的力量,层岩巨渊深处有一个。
帕诺斯,迎接命运前你必须做好准备,接触巨钉是其中之一。如果发生意外,我会为你收拾残局,我向你承诺过。”
巨钉吗?还在雪山时,抬头看到头顶的庞然大物,我似乎也生出攀登过的念头。
但是那时我为什么没顺从意愿去做呢?
“蒙德雪山也有一枚巨钉。”我一直注意着钟离的表情,很遗憾,没有变化。
因此我继续说:“我可以先去雪山。”
听到这里,钟离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友,不必试探了。请你一定要进层岩巨渊确有隐情,不过这也和你目的一致。蒙德,诗人大概不会允许你接近它的。”
“为什么?”
“我的想法是,当你决心面对过去,我们都不能成为你的阻碍。诗人和我看法不同,他大概是最不希望你捡起回忆的人之一。”
青年外貌的友人不在说话,他站在我的面前,神色温和,却并未看我。
钟离在等我做决定。
“我知道了。如果此行已经过你的判断,我会接受。”
“如此,我会在三碗不过岗等你。”
“你要去吗?”
“是,我需要保证你的安全,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要去的理由。”他顿了一下,“出于某些原因,我不会进入。”
“给我半天时间。”至少要去总务司一趟。
“不必着急。对了,帕诺斯。”他叫住准备离开的我,“真假并不能界定故事的全部。就像说书,源自事实,异于事实。契约束缚之下,我不能告诉你全部,但故事未必全是故事。”
“你在钻契约的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