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方只说是算做报酬。”
我不明白这是哪件事的报酬,从事件发展上看,我始终被裹挟,从未做出有价值的行动。
“还有,枫原万叶也去了踏鞴砂。”
“他不回璃月吗?”
“南十字船队下次来稻妻还有一个月时间,万叶祖上是刀匠,踏鞴砂有家族的回忆。离开海祈岛前,他说想去看看。”
万叶姑且不提,珊瑚宫心海没有否认那个人是神里绫人。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会猜测他足够好心。但是神里绫人,很抱歉,因为初印象,我还是觉得他企图将我骗到踏鞴砂帮他解决麻烦。
这么一想,完全不想去。
“对了,有件事忘了给你说。”
“什么?”
“你想过神里绫人为什么委托你来海祈岛吗?”
当然,我至今依然觉得有隐情甚至阴谋。
“你已经不记得了,不过社奉行探子遍布稻妻,手里有些常人联系不到的情报很正常。”
珊瑚宫心海说:“远在你出现在蒙德之前,有人看见你走在稻妻的土地上。”
第72章 神像与花海
我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想到,我从未告诉珊瑚宫心海我最初是在蒙德睁开的眼。
枫原万叶不会刻意谈论,何况他对我知之甚少。凭海祈岛的闭塞,她不应该提到蒙德。
所以,这句话不是珊瑚宫心海说的。
还有,什么叫做“行走在稻妻的土地上”?
如果当时未曾失忆的我只是在稻妻停留,她说有人见过我远比“行走”这个词更恰当。
这或许是一句口误,但盯着珊瑚宫心海的眼睛,我又不确定起来。
于是我什么都没表示。
远在我第一次离开蒙德之前,稻妻其实是作为旅途的终点在我的计划上。
这么一片靠近暗之外海,地图上与其他国家远远相隔的地方,我最初是没指望找到什么信息的。
珊瑚宫心海透露话语信息巨大,看来无论神里绫人还是珊瑚宫心海知道的都比我要多。
有人知晓你更甚于你自身,你无法分辨他们的最终目的,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
或者,其实我根本没有感受,已发生的事如非摆在面前阻碍没有讨论价值。我不应该有所感受。
神里绫人不远千里引我进入稻妻的问题先告一段落。毕竟是与过去有关,现在下结论证据不足。
那么,珊瑚宫心海呢?她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转告神里绫人的委托在情理之中,后面明示社奉行知晓更多东西就不在情理之内了。
从神里绫人角度看,我至少我现在不能了解这些,而且要告诉我,他应该会让他的人亲自来说以展示所谓诚意。
我有些心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嗯,算报酬吧。毕竟也利用了你。”
我一个字都不信。
珊瑚宫心海还有公务,没和我浪费太多时间在交换情报和互相猜测上。
她走后,我也该离岛了。
没人需要告别的对象,这双脚曾踏过比我记忆里还多的地方。
没有一场离别需要仪式,分别不值得留恋,我清楚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
至于物是人非?那是自然的常理,既然我从不遗憾,那我依然不曾遗憾。
驶来的浪船仍安稳停靠在岸边,万幸没被破坏或者开走,我可不想再麻烦一次别人把我送到踏鞴砂上。
我登上浪船向后看了一眼,这座紫色的岛屿。
如果海上风平浪静,开到踏鞴砂依然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我不着急,如果有一定需要我知道的情报,那么就算它曾经消失,有人也会把它重新放在我的面前。
反之,着急也没用。
我的急迫与常理中的急迫是不一样的,长生种漫长的生命很容易使其忘记时间的概念。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然而道理是相通的。
记忆缺失与身体本能的反应几乎毫不相干,每当我意识到应该抓紧时间,这或许曾经历漫长岁月的身体仍然放松:不用急切,有的是时间。
矛盾如此和谐的共存,以至于我有时会想会不会是某种心理暗示或能力的作用。
开个玩笑,怎么可能?
踏鞴砂在我眼前不远,实际上到达要的用时间还长。
枫原万叶是稻妻人,他回家缅怀旧迹十分合理。
考虑到他的两边都是些老谋深算的狐狸,我保留他受引导暗示下决定的可能。
此行可能会遇见,我得想个办法知道枫原万叶准备做什么。
在海上漂了许久,我重新踏上土地。
或许是清楚踏鞴砂与过去有关,内心隐约有所期待。所以,当我目睹眼前而全然陌生时,多少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