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我很少理解那些各种因素掺杂在一起更为主观所影响的事情。
其实我就是心眼小,听不得她一上来就说我说撞仙缘的投机贼。
我是昨天回的璃月港,看来那对师兄妹速度比我要快。
说出那句话后,我就知道这次委托搞砸了。但并非毫无收获,至少以后有关情感的应该不会再碰到。
协会因为蒙受损失,扣留了那部分报酬,说是返还委托人。
我并无异议。
凯瑟琳保持着商业微笑:“这是您最近其他委托的报酬。”
然后,她拦住准备离开的我,说道:“青墟浦那边最近有一个探索任务,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我拒绝了。
半年来高强度的委托虽然没让我增添一些冒险感悟,但在遗迹探索方面的名声却传出去了。
他们说我对古代机关术有种谜一样的天赋,忽视武力,绝对是探险的人才。
“旅行者最近在璃月。”
我提示了下凯瑟琳,希望她明白在这方面有个更为突出的人才,把握机会,而不是把这个麻烦丢给我。
“她最近在调查螭的事情。”
凯瑟琳陷入沉思。
离开冒险家协会,我照例去了万民堂,点了份蟹黄豆腐打包带走。
回头就看见钟离坐在三碗不过岗那儿听人说书。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目光微移,点头打了个招呼:“你不忙了?”
我走到近前:“对。”
天没聊下去,毕竟我们不熟。我欠胡堂主的债早已还清,却也某种不便说出口的原因混了个脸熟。
前些日子从遗迹里寻到一些古籍,都送给钟离吧,他大概会有兴趣。
去往玉京台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似乎一路从蒙德走了,我都在重复接受人的善意和报答他们这一轮回。
但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第6章 律法咨询师
隔着栏杆听雨,按照璃月人口中的“雅兴”,我应该再烹一盏茶。
他们说万事万物皆有诗意,对落花感慨时光,以松竹自照品德。
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模糊懂得那些是什么。
楼下撑起的油纸伞摩肩接踵,我收回目光,看向坐在另一头的人。
“云翰社今天没有演出,本来还说带你听听云老板的戏,那可是我们璃月一绝。”
我说我不懂那些传统戏剧,她说我就算装附庸风雅也不伦不类。
她说的对。
我至今保持着蒙德的生活习惯,即使并未在那里待上很久的时间,但不可否认那片土地依旧留给我深刻的印记。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走这一趟。”她挥手作别,离开前还不忘约定下次来听戏,“到时候我请你。”
在我提出想要给多了解一点儿璃月的文化这件事上,她向来比我上心。
作为璃月港最出名的法律咨询师,烟绯的忙碌肉眼可见。案子最多的时候,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求证证据,寻找真相。
璃月帝君离开尘世之时,深居珉林的仙人曾来过一趟。
我那时不在璃月港,后来听说书人的描述,胡乱想象那种缥缈而遥不可及的形象。
烟绯是半神兽,她身上非人的特征几乎从未掩饰。但或许长于市井,在我看来,她的烟火气息比一些人还要像人。
这场相识只是意外,我向来会刻意避免与这些名人无意义的接触。
不管带来多大利益,让人如何趋之若鹜。他们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那些麻烦足够让我却步。
我是主动找上烟绯的,在一个名为萍姥姥的老妪帮助之下。
在此之前,我目睹了她用证据拆穿黑心宝石商人的全过程。
这是商人的国度,他的开放和蒙德的开放不是一种。
有些过程经不起推敲,苦主原谅了黑心商人,他们甚至达成了合作,这似乎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璃月多的是聪明人。
买小吃的路边摊主对我使眼色,问我知不知道那个红色的小姑娘是谁。
八卦不分人群和年龄,她的客人搬凳子坐我旁边,一同向我科普那位律法咨询师有多出名。
他们说完各自的八卦后心满意足,笑容似乎都加深了两分。
“以后常来啊。”
我装作没听见狼狈离开,心里想的却是下次再也不来了。
扯远了。
但那次偶然的单方面目睹并不是我们正式认识的契机。
璃月法条体例庞大,就算是专业从事法律工作的人,也会在某些方面含糊不清。
像烟绯那样几乎遍熟于心我知道的就她一个。
仍是半年前,协会组织的秘境探索因误触机关队伍分离,我掉入暗道,遇见携带宝藏离开的盗宝团。
面面相觑间,我们都有些尴尬,于是我决定说点儿什么缓解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