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觉得不对,眼下情况连忙改口敬称:“先生。”
钟离没有应,就这样盯着少年看:
大约是又恢复了不少魔力,衣服换回了原先的尖帽星辉小斗篷,宽大的斗篷下,少年显得娇小,平时机灵古怪的眼睛,此时水汪汪,一言不发乖倔的很,眼下情况倒像是自己在欺负人一般。
想到这,钟离猛地松开手,抽身离去:
“往生堂留不住你,还请早些离去吧!”
这哪行,我听不得这个,连忙从锯嘴葫芦形态转换,连滚带爬追了上去,扯住钟离的衣袖,不让他走:
“我错了,我认错,你别生气啊,先生。”
只是听几句,钟离便忍不住的皱眉,每一回做错事,便就这两句话,还真当他是泥菩萨,没有脾气不成:
“你的认错到底有几分真心。”
我又心虚又委屈,只敢紧紧的捏着手中的衣袖,生怕给老婆跑掉,嘴上表明忠心:
“这次是100%,纯金,纯真。”
就差举头三尺发誓了。
还是不肯交代,钟离有些失望,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袖子,之前是他太过于纵容,倒是让他养成了这样的样子,果然,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早早的斩断为好。
他铁下心:
“如此也罢,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一步。”
他深知,像少年这样三分热度的样孒,日后躲着些便可,时间长了,便不会有这样的念想。
我又不傻,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到嘴的媳妇儿可不能跑了,直接扑了上去,死死抱住钟离纤细修长的腰身,不得不说手感极佳。
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不行,你骗人,你走了肯定不会再让我找到你,我不要,我是不会放弃的。”
他这回回来可是打着老婆热炕头的主意的,这炕还没热好,老婆跑了算什么事?
钟离掰了两遍,硬是扭不过少年,又不敢过于用力,凡人之躯难以承受神明,只能开口劝道:
“下来,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
他是真不想被人当变态处理。
我灵机一动,趁机谈起条件:
“我不要,我要是下来了,你走掉了怎么办?”
他倒是想走,眼前实在抽不下身来,没办法,只能答应好叫少年松开,这般不合礼数的姿势:
“我不走,你松开便是。”
谈妥了,我果断松手,要是把老婆惹怒了,可就不好,随后闪着亮晶晶的眼眸,讨好似的,从虚空中掏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快看,先生,我给你带了礼物。”
拿出半拉酒瓶子后,我满心欢喜,虽然中途出点意外,不过好歹是份心意。
熟悉的味道,钟离一闻便知,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酒鬼,以及和他喝酒后耍酒疯的经历。
“蒙德城的蒲公英酒?”
【倒是难得】
我点点头:
“没错哦,这是最后一瓶了,我抢了好久才夺回来。”
没有忽悠老婆的意思,只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过程。
不过好在是少年的心,钟离礼貌性的收下,下一秒便发现重量好像不太对:
“送半瓶?”
此等送礼方式闻所未闻。
额,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说来话长。”
还不都怪某不良醉鬼。
随后话音一转,露出开心的笑容:
“不如先生先坐下来尝一尝,我们边喝边聊,你都不知道这次我在蒙德,干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嘿嘿,老婆,醉酒,期待。】
惊天地泣鬼神!
对于少年而言,这种形容词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钟离握着酒瓶的手一紧,突然不怎么想知道了。
“在下真的有事情,不如…”
钟离难得想逃,可惜碰到了少年插翅难飞,没办法,百般纠缠之下,只好从废墟中拖出桌椅,同少年共饮。
好在酒是好酒,钟离拿起杯子拧了一口,酒香浓郁,也不怪某个不务正业的神明如此喜欢,确实是极好的。
但很快,他放下杯子,比起烈酒,他更喜欢淡茶,浅尝即可。
我可不是这么想的,见钟离放下杯子,连忙又给他倒满,欢喜的催促:
“是不是很好喝,要不再喝一点?”
钟离看着要把自己洞穿的热切眼神,再低头看快溢出来的酒杯,很难不怀疑不着调少年的脑洞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到这,他反手盖上自己的杯,话锋一转,语气温柔:
“确实不错,酒是难得的好酒,你也尝一些。”
诶,我僵硬的低头看着碗里的酒,这玩意儿他也没喝过:
“这是带给你的礼物,要不还是…”
钟离低垂着眼眸,一句话便堵上了少年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