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与审判官心照不宣,他隐约猜到这件事和神明的关系不大,这很可能是那维莱特的“私事”,但这不代表它和枫丹、和提瓦特无关。
毕竟以那维莱特的身份来讲,他的“私事”很可能与这片土地有更深的羁绊。
“布洛瓦堡底部封印着七神的秘密,你知道这件事吗,那维莱特?”
“...秘密...尘世七执政是这样定义的吗?”
很难从那维莱特的神情中判断他此刻的情绪,他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能从那片水域中看到被埋葬的悲伤,是一种古老的,来自于第一王座之前的时代的悲伤。”
“你是说...”
元素龙吗?
欧莱特没有问出后半句,但他看到那维莱特轻轻点头。
联想到自己的雷系神之眼,他忽然有了一种很离谱的联想:
震惊,穿越后我成了雷龙王?!
可转念一想,这种猜测又很站不住脚,且不说除了已知的特瓦林、阿佩普和那维莱特之外,其他的元素龙已经无法维持原本的形态,就算真的存在雷龙王,此时也应该被七神封印在海底,他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那维莱特,我记得你说过,布洛瓦堡的秘密和我有关。”
“从时间节点上讲,的确很巧合。而且你身上的元素力构成,和通过神之眼操纵元素力的人不一样,更接近史前生物的构造。”
“哦,想不到小莱欧有这么厉害。”
大概是气氛太过严肃微妙,莱欧斯利通过插科打诨缓和些许,“何必这样眉头紧锁,你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不是吗?”
“可...”
欧莱特的眉心并未舒展,他还有一层隐隐的担忧,“如果我发现...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好事呢?我是说,如果。”
就像是为枫丹带来灾难的厄里那斯,哪怕从它的骨血中绽放出了美露莘这样的美丽生物,也无法抹去它曾经带给这篇大地的伤痛。
欧莱特害怕自己即将打开的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枫丹才经历了一场洗涤,他无意挑起另一场覆水难收的祸殃。
那维莱特没有立即回答,他像是被揭开了同样的心事,陷入了思考。
“存在即是存在。”
倒是莱欧斯利收起那副悠然模样,当机立断表明了态度,“就像梅洛彼得堡里的罪人也并非生而有罪,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选择,不论好坏,生命的轨迹是无法逃避的。”
“是的,欧莱特。”审判官随后做出正式回复,“我们都需要面对自己的选择。”
“另外,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你应该用得上。”
那维莱特从身旁的椅子上拿起一只铁盒,从做工上看不像枫丹的款式——枫丹的物件大多打磨精致、花纹繁复,而这只铁盒质拙古朴,倒像是某个原始部落的铁匠随意敲打出来的应急物品。
欧莱特打开铁盒,一股炽热焦灼的气息铺面而来,熏得他睁不开眼,急忙向后仰拉开距离,才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一只雕刻着图腾的铜制号角。
“纳塔的内战还未停歇,这是觉醒后的火龙与火神的第一桩交易。”
“啧啧,什么神呀龙呀,相比之下,我们这些犯下大罪关押在梅洛彼得堡的人,倒显得微不足道了。”莱欧斯利耸耸肩膀自嘲道。
这话说出了欧莱特的一部分心声:他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这么多大佬一起推着他往前走?
“法律是不容违背的。”那维莱特诚恳地回应。
莱欧斯利脸上的笑容一僵,“...补充说明,我是在开玩笑。”
“...抱歉。”
“欸算了算了,你们还请继续。”
莱欧斯利表情无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厄歌莉娅和摩拉克斯共铸的转心球、亚莉珊德拉的指环、巴尔泽布的御守,还有巴巴托斯的木头塞子...
欧莱特盘算着,加上那维莱特给的火神信物,如今只有纳西妲的信物还未现身。
从时间线上看,流浪者比所有人都更早来到布洛瓦堡,他会知道什么吗?
“谢谢你,那维莱特。”他收下那只铁盒,“我明白该怎么做。”
“不必感谢我。”那维莱特露出淡淡的笑,“如果真的能从中发现上古痕迹,那么该说感谢的人是我。”
欧莱特还有一个问题,但他没有说出口:
如果我真的像厄里那斯一样给枫丹带来了灾难,你会亲自处决我吗?
这还不是当前该考虑的问题,况且钟离和温迪都站在他这一边,这是否证明哪怕秘密的封印解开,也不会影响到提瓦特?
欧莱特带着满腹疑团去同酒饱饭足的温迪汇合。
风神还是那么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甚至对欧莱特消失的这段时间没有丝毫的好奇,一路都在直言公爵请的那顿饭有多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