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时没能明白散兵的意思,时岁茫然地向他看去。
“没有赶回来做早饭。”看着时岁还在努力压抑着嗳气,散兵抿了抿唇,顺从低声道。
“啊……那,那也不能怪你啊。”
听见散兵一下子将所有的错处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时岁连忙支支吾吾地反驳,“是我自己选择不吃的。”
就算他厨艺乱七八糟,但家里食材不少,随随便便煮点吃的还是很轻松,实在不想吃自己做的,也能选择去餐馆买些饭菜。
真要论起来,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虽然硬要说,也能说些因为担忧散兵食不下咽的话,但未免也太肉麻了吧。
反正时岁觉得自己是绝对说不出来这种话的!
“而且……”时岁直视着散兵的眼睛,轻哼道,“比起这件事,还是你彻夜未归问题更大吧?”
担心散兵继续在小鱼干的事情上纠缠,时岁赶紧转移话题。
“……”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散兵瞬间沉默了下来,他垂头将唇又抿了抿,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昨晚的行踪。
昨晚需要处理的事情算不上麻烦,也耽误不了太久的时间。
至少不会耽误回来给时岁做早饭的时间。
他只是又一次去了禅那园,拜访那名为“卡卡塔”的……生命。
“事情很难处理吗?”感受到散兵的沉默,时岁难免产生了误解,他小心翼翼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话完没说还,时岁的手已经急切地动了起来,恨不得直接扒开散兵的衣服好好检查一番。
“没——你做什么!”散兵被他突然的动手动脚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却又不敢推开时岁,甚至连大幅度的闪躲也舍不得。
不带丝毫力度的推拒仿佛成了笑话,挣扎到最后,他只能任由时岁在自己身上探来探去。
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时岁也不敢真的扒开散兵的衣服仔细检查,不过是大致查看了一下对方的情况,等看到散兵就连衣摆的褶皱也不曾有多少变动时,他终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看上去已经不打算在追究彻夜不归这事了,这也让散兵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浑似漫不经心道:“不过小事,算不上麻烦。”
比起他以前处理过的事情,这些简直算不上开胃菜,他也早已经习惯,实在……实在不值得时岁担心成这样。
“我去了禅那园。”
“嗯?”突然的回答令时岁有些诧异,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散兵是在和他交待昨晚彻夜不归的事情。
他匆忙地应答了两声:“哦哦。”
“我去见了卡卡塔。”散兵补充道。
“哦哦。”时岁茫然地点了点头。
好奇怪的感觉啊……为什么突然和他交待得这么详细……
难道他刚刚问的是对方有没有和谁夜半私会?他问了吗?
虽然阿帽是他的学生,但他也不至于问出这种问题吧?
“没想到你和卡卡塔这么投缘啊。”他迷茫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便回过神来,语带戏谑。
原来是半夜跑去和朋友玩了,时岁瞬间悟,他以前也和卡维他们这样干过,果然是年轻人啊!
平时阿帽过于照顾他,以至于他都没什么当老师的感觉,没想到对方还能做出这类事。
虽然时岁理解,但这种行为绝对不值得提倡!
想到这里,他眼睛一亮,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这种行为很不好!”甚至还加重了语气。
散兵闻声猛然抬头,这个姿势显得他的脖颈更加颀长。
深蓝色的眼睛让时岁轻易联想到教令院的玻璃,他顿时不忍心起来,强装的严肃被扔在了地上:“下次去的话,记得和我说一声哦,一觉睡醒没看见你,我会担心的。”
“……嗯。”
没想到时岁并没有就此问询,散兵顿了下,轻扶斗笠将之前的话题拉扯了回来,试图躲避对方眼中的情绪,“比起担心我,连早饭都不吃的你更值得担心吧?”
“我不是解释了嘛……”
两人四目相对,时岁脸上的担忧还没散去,便立刻被心虚占据。
一眼便能确认,这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
“请两位暂且停止亲密行为,准备前往比赛地点吧。”
就在时岁绞尽脑汁想要编造点什么瞎话的时候,艾尔海森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时岁敢肯定,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哪个瞬间像现在这样感激艾尔海森。
但——
“我们没有进行亲密行为。”时岁下意识反驳道。
艾尔海森对此不置可否,他对于这两人在做什么并不在意,直截了当道:“他昨晚没有在外面鬼混,可以出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