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吗?正是如此猜想的时岁不由讪笑两声,尴尬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我起床之后没有看见你嘛。”时岁小小声地解释道。
可当看见散兵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后,他还是干脆利落地认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怎么能因为没有在家里看见阿帽就随意猜测呢。”
这便是吃人嘴软了,时岁在心中叹息一声,无奈地想道,和家里负责做饭的人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敢提高音量的好吗!
“所以你早上做什么去了?”趁着对方没有开口说话,时岁赶紧转移话题。
看出时岁的目的,散兵也不刻意计较,轻笑一声便揭过了这茬,认真回答时岁的问题:“我去取漆瓶了。”
“咦?”
听见散兵的回答,时岁忍不住惊讶地打量了对方好几眼,而后揶揄道:“没想到你还有这项爱好。”大清早的出门就为了取漆瓶。
时岁自认为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哪怕再喜欢的东西,他也做不到这样,能够让他大清早出门的,除了美食就只有考试。
而在结束学业之后,现在就只剩下美食了。
“爱好?哈哈。”听见时岁的揶揄,散兵瞬间低笑出声,“你看我还有空闲去拥有爱好吗?”
呃,那确实不太有空闲……
心虚,就很心虚。
哪怕是厚脸皮如时岁,此刻也只能默不作声,悄摸摸地看向散兵,虽然对方没有空闲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在他的身上,但他至少也占了一半的原因。
“不是因为爱好。”散兵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你大概没看见家里的猫每天都望着那些干花摆件好奇的样子。”
“啊?”时岁疑惑出声。
……有吗?猫咪居然还会对这些好奇的吗?
可他都摆在书架上了诶,按理说应该够不到吧?
听出时岁的疑惑,散兵轻叹了口气:“毕竟钟离先生也能算是你的‘亲人’,他送的东西还是小心一点吧。”
“家里有猫,还是把零零碎碎的摆件收起来吧,万一被打碎就不好了。”
“时岁老师认为呢?”说话间,他的眉宇也染上一抹担忧,转头看向时岁的时候,更加“情真意切”。
“倒也是。”看见这样的散兵,时岁恍恍惚惚地应道,他向来对“乖巧”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漆瓶大多是木质的,比起钟离先生寄来的干花摆件,某种程度上的确更耐摔,当做有猫家族的装饰摆件也更合适一些。
“那我可得和卡维说一声。”时岁若有所思道。
“你决定就好。”得到满意的回答,散兵此刻的心情相当不错,可在转头的那一瞬间,他的眸子渐渐染上了其他色彩。
“你们想问什么?”散兵的语气瞬间平淡下来。
如果他只身一人遇见旅行者和派蒙,自然是无所谓,可……时岁也在这里。
他隐瞒了时岁太多事。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散兵的瞳孔猛然放大,他赶紧低头垂眼,双手环抱,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
他本应该在时岁知道这些事情之前,远离对方,可为什么选择了隐瞒?
散兵的眼睛里渐渐染上些许茫然,他要远离时岁吗?
清晨刚取回来的漆瓶还放在木盒中,没有取出来占据原本放着干花摆件的位置,还带着露水的须弥蔷薇也没有放进漆瓶中……
“呃……”已经采访完其他参赛者的旅行者和派蒙朝着散兵的方向走来,此刻派蒙的脸上充满了困惑。
刚才在采访其他参赛选手参赛理由的时候,她们还询问了一些学者关于散兵的事情。
可是……
一想到那些人的回答,派蒙的表情更加疑惑了起来,眼睛几乎无法转动,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那些人口中的因论派“阿帽”和她们所认识的散兵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嘛!
听听那些人的话:
“阿帽同学虽然不太爱说话,可学识却是有目共睹的,不仅独立完成了很多论文,现在还跟着时岁前辈参与了教令院的大项目,真是佩服啊。”
“阿帽?是那位外国学者吧?我不是很了解他,据说性格很差,学识还算不错,放在人才凋敝的因论派估计算是出色了吧。呵!真是搞不懂因论派为什么不选时岁前辈,就凭他是时岁前辈的学生吗?”
“因论派的阿帽?我真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在参加课题的同时,竟然还在源源不断地产出论文,甚至我还在料理兴趣小组看见过他!真是太离谱了,真是太离谱了!”
这一部分虽然离谱,但还在派蒙和荧能够理解的范围内……好吧,其实这部分她们也不是很能理解,但放在其他更离谱的回答之中,已经算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