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刚才做饭都是阿帽独自完成的,要是再让对方承包洗碗的工作,时岁实在有些良心过不去。
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学生,他也不好意思这样奴役。
听见这句话,散兵也当真停下了动作,朝着时岁的方向走了过来,而后伸出了手——
“诶诶诶?你做什么?”
感受到怀中的猫咪被抽走,时岁瞬间精神了,他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散兵。
“原本还以为你能管好这个小家伙,现在看来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散兵将猫咪拎到手中,顺路看了眼时岁小腹的位置。
虽然刚才吃了很多,但对方的肚子并没有明显的鼓胀感,可联想到刚才时岁不停歇的筷子和平时的食量,并不难得出对方已经吃饱甚至有些吃撑的结论。
这猫咪的重量不轻,哪怕仅仅是压在身上,对于吃撑后的时岁也确实是不小的负担,要是再不听话地动弹几下,他几乎要觉得自己快吐出来了。
听见散兵就这样直接戳破,还隐隐带着点责备,时岁的脸上顿时染上了羞恼,但此刻酒足饭饱,就连这羞恼也提不起来多少劲儿来。
“喵嗷嗷——”
倒是猫咪的惨叫声吸引了时岁的注意力。
“它怎么在你手上叫得这么惨,以前你们不是玩得很好吗?”时岁疑惑地问道,“要不然还是放下来吧?”
“……”
散兵陷入了沉默,不管哪只猫在吃完鱼后,突然就被人不顾意愿地抱回家都不会太开心的吧,哪怕这个人是熟人也一样。
虽然散兵把这种行为定义为“诱捕”。
“啊,想起来了。”看见散兵闭口不言,时岁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你又不是猫,怎么会知道猫的想法呢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仿佛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这是散兵之前说过的话,此刻被时岁拿来说笑。
听见时岁这样取笑自己,散兵并未生气,反而颇有兴致地打量着时岁,他直觉对方笑的内容并不是这个。
如果只是能拿自己的话来堵住自己的嘴巴,时岁不会高兴成这样,更可能是的悄默默地偷笑,而后脸颊浮现出两个漂亮的梨涡,散兵想道。
果然,时岁下一秒就忍不住道:“是的吧是的吧,阿‘猫’?”
阿‘猫’?
两者的读音相近,可音调并不相同,散兵一听就知道时岁在乐些什么。
“你的品味可真是独特。”散兵发出一声轻笑,“未免有些幼稚了吧。”
“真的很可……”时岁把即将出口的“可爱”连忙换掉,接着道,“很有趣啊。”
把阿帽放进猫猫堆里面,适配度很高的诶。
“噗嗤。”时岁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阿帽皱眉头不开心的样子,也和猫猫很相似啊。
听见时岁的笑声,散兵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没能理解有趣在哪里,也没理解时岁刚才没出口的“可爱”又可爱在哪里。
“阿帽和阿‘猫’,哈哈哈哈哈哈哈,总感觉这话更适合赛诺说出来。”
没有听见散兵抗拒的话,时岁的笑声不仅没有止住,反而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更加放肆起来。
“小心。”看着时岁笑得前俯后仰,椅子也跟着前后摇晃发出响声,散兵眉头微皱,身体不自主地朝前动了动。
“知道的知道的。”时岁搭在身上的手随意地摆了摆,要不是散兵眼神尖利,几乎看不出那微小的弧度。
“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会说出这样话的人。”看见时岁停止了大幅度的动作,散兵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噗,等以后熟了你就会知道了。”在刚认识的时候,时岁也不知道赛诺是一个如此“幽默”的人,但多熟悉几次就会发现,对方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
嗯,前提是在没有什么学术不端的情况下。
“你们很熟?”听见这话,散兵低头看着时岁。
“朋友之间不能用熟不熟来形容吧。”时岁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朋友很少的,还要分熟不熟的话,那我的社交看起来未免也太凄惨了。”
几乎没朋友了诶。
况且真的论起来,他和提纳里赛诺也很久没联系,甚至和卡维也很久没见面,这又要怎么区分呢?
“哦,我和艾尔海森不熟。”时岁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一脸冷漠道。
虽然不知道艾尔海森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在时岁的心中,倒是勉强将对方划分在了朋友的队列里,嗯,不熟也不想熟的朋友。
“听起来有点复杂。”散兵目不转睛地看着时岁,专心地等着时岁继续往下说。
在这样全神贯注的眼神中,时岁不知不觉就将自己和艾尔海森之间的那点算不上矛盾的矛盾说了个遍,还顺带说了他和卡维认识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