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保证,他刚才可真的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不过是一个小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像赛诺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时岁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兜圈子的必要,哪里就需要转移话题了?
“玩笑?”听见这个词,赛诺突然抬起头来,将双手放在下巴的位置,抵在桌上,双眼绽放出锐利的光,“我这里有个笑话,你们想听吗?”
“不不不太想。”误会还没解释清楚,一听见这话,时岁连忙拒绝。
虽然他很久没回须弥了,也很久没有和赛诺聊过天,但时岁可没有忘记赛诺独特的聊天方式。
“好吧……”
明明还是赛诺惯常的淡定语气,此刻听来,里面似乎却带着几分失落,一时之间倒叫时岁于心不忍起来。
可还不等他于心不忍完毕,就听见赛诺又道:“关于亲密行为,我的确解不多,但至少知道你不会想要捏我的脸。”
啊,那倒是。
面对赛诺的大实话,时岁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反倒是隐隐有些赞同。
“可也没几个人敢捏你的脸吧。”最终,他小小声地吐槽道。
毕竟有大风纪官的威名在,连接近赛诺都需要鼓足了勇气,谁会这样不怕死啊。
“你也不会捏提纳里和卡维的脸。”赛诺继续一针见血地点出。
呃,这倒也是。
当初提纳里一进入教令院就受到了不少关注,只是时岁当年碍于两人不熟,不好意思去合影之类的,而两人认识后,他更加不好意思这样干了。
更何况,很多人和动物都对提纳里的耳朵和尾巴怀有强烈的热情,提纳里因此很是困扰了一段日子,而时岁在见识过这样的情景后,便自动地将类似行为都放在了“冒昧”的行列里。
平心而论,他当然也是受毛茸茸吸引的,却也没到非要摸摸不可的程度,避免这些令朋友困扰的行为对时岁来说也不是难事。
“我那是……我那是……”被赛诺点破,时岁瞬间支支吾吾起来,诧异之色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
他惊悚地发现,明明大家都是朋友,可他还真的没有碰过提纳里和卡维的脸,甚至他连提纳里的尾巴和耳朵都没有摸过!
如今想想,他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在可惜的同时,时岁却又惊觉,自己好似已经对阿帽做出过不少从前觉得冒昧的事情了。
“……可惜?”散兵看着时岁脸上的复杂神情,挑出了其中暗含的遗憾之色,轻哼了一声,“你在可惜什么,莫非你还想捏其他人?”
“啊?”时岁下意识回头看向散兵,好在并未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异样。
他不由轻轻地松了口气,但心却高高提起。
“我只是有些遗憾当时和提纳里认识太早了,没有随大流去摸他尾巴和耳朵,现在做了朋友,也不好意思动手动脚了。”时岁避重就轻,低声解释,却越解释越觉得心虚。
他和提纳里是朋友,和阿帽也是朋友,他不好意思对提纳里动手动脚,摸提纳里的耳朵尾巴,却好意思对阿帽动手动脚,捏阿帽的脸。
这样不自觉模糊了界限的交际,完全处在时岁的认知之外。
提纳里。
散兵对于这个名字深有印象,他承认,提纳里身上的动物特征的确很吸引人的眼球,再联想到时岁之前对猫猫们的态度,对方会被提纳里的尾巴和耳朵吸引也不足为奇。
“会被这些吸引住目光,也不知道该说你幼稚,还是无聊。”散兵眯起眼睛,灿若琉璃般的眼眸中染上一丝晦暗。
他一边整理着座位上的资料,一边用目光上下扫视时岁,仿佛真的在打量时岁的幼稚程度。
“可是……每次喂小流浪的时候,我们都是一起的。”时岁将刚才的胡思乱想丢在一旁,语气弱弱却坚定道,“鱼还是你抓的。”
由于几个喂食点都离教令院不是很远,这些天他们往来途中便会顺道给猫咪们放上鲜鱼,如果要说被毛茸茸吸引目光是幼稚无聊的话,那他们俩谁也不能逃脱。
“……是那些小家伙非得缠上来。”散兵眉头微皱,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手上整理的动作却没有停。
时岁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光从“小家伙”这三个字,已经能听出对方的口是心非了,为了避免接下去的恼羞成怒,他还是不揭穿了吧。
“我要离开了。”就在这时,感受到自己被遗忘在角落中的赛诺,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开口道别,“剩下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吧。”
“好的好的。”听见赛诺的声音,时岁顿时心虚不已,连连应下。
糟糕,他刚才好像将赛诺忘记了,明明对方的存在感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