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大尾巴,时岁顿时感到一阵惊慌。
怎么会把提纳里引过来了?!
他试图偷偷拿起腿上的斗笠,想要遮住自己,却被提纳里先一步点名。
“学长。”提纳里的声音很是平静,但却加重了“学长”二字,“这次居然没有昏昏欲睡?是我讲课声音吵到你了吗?”
“上次是意外啦。”时岁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颇有些心虚道。
提纳里在教令院的人缘很好,就算已经毕业了,名字也一直流传在教令院学者的口中,有很多人都会专程来听他的讲座。
时岁半出于为朋友捧场的心理,半出于慕名前往,听了提纳里好几次讲座,谁知道提纳里几乎一大半的讲座都是在讲“如何辨别可食用蕈和有毒蕈类”。
这些东西只要听过一次他就能背得滚瓜烂熟,但偶尔提纳里也会说起香料在食材中的运用,因为对方出色的嗅觉,对于香料自有一套研究,这就很吸引时岁了。
因此哪怕有很多重复的内容,但时岁那段时间还是一场不落,只要有提纳里的讲座就会去听。
讲座的内容已经无法吸引时岁,再加上提纳里的声音又温柔又好听,就真的很催眠嘛。
“上上次你也睡着了吧?”提纳里斜眼睨着时岁,面无表情地戳穿了时岁的谎言。
“那大概,也是意外……”时岁心虚地无法再胡言乱语下去。
他一脸悲壮地看向提纳里,将心一横,直言:“我错了!”
提纳里已经懒得搭理时岁这种行为了,要不是今天对方闹出的声响太大,他未必会走过询问。
听见了时岁这声相当干脆的认错,提纳里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切入了正题:“你来我的讲座上相亲?”他的神情中带着疑惑,眼睛里夹杂着好奇。
提纳里不光嗅觉敏锐,耳朵也很灵敏,就算这三人压低了声音,还是被他依稀听见了几句,好在这几人还记得这是讲座,没有过于大声扰乱讲座秩序,让讲座得以顺利结束。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等到这时候才走过打断,不过方才这三人辩论的内容,他也是相当好奇呢。
“我不是我没有!”
听见连提纳里也发出这样的疑问,时岁顿时一脸焦虑,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关心阿帽。
谁知道导师对学生的关心是那样的啊!
想到这里,时岁用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生论派学者的头顶,虽然对方此时已经带上了学生帽,但留给他的深刻印象却始终挥之不去。
那样有特点的发型,可能他很难忘记了。
“提纳里学长!他有!”
感受到时岁投来的微妙视线,又听见对方试图辩解的声音,生论派学者立刻激动大喊道,“他真的有!”
这位前辈一看就和提纳里学长很熟的样子,却还在学长的讲座上相亲,这种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他一定要让提纳里学长看清这位前辈的真面目。
“哦?”提纳里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露出一副思考的神情。
生论派学者立刻仿佛受到了什么鼓舞似的,一口气将他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刚才他们一进来就偷偷摸摸找了个角落,哪个正经学者会在听提纳里学长讲座的时候专门找角落啊。”
那可是提纳里学长诶!
在校时期学长的成绩便十分优秀,虽然现在看起来年级仍然不大,但已经是现任巡林官了,他们生论派很多人都靠着学长留下的笔记活过考试的!
提纳里学长之于生论派,就如同卡维学长之于妙论派,都是考试的救星!
所以,怎么会有人不好好听学长的讲座啊,生论派学者一脸鄙视地想着。
“唔”
从来没有好好听过提纳里讲座的时岁:仿佛有被内涵到。
“他们坐下没多久,就开始聊个人信息,从年龄开始聊起,中途还聊到了种族、住址、饮食状况……”因论派学者一一细数方才听见的内容。
越数他越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导师连自己学生的基本信息都不清楚?
甚至这位自称“导师”的,还看过学籍档案,这些内容档案上面都应该有填写,不然不可能通过教令院的审核。
一定是相亲没错了!
难道刚才的话都是在骗他?真是可恶,他一定要揭穿这两人的真面目!学者再一次暗暗发誓。
可惜他来得太晚,只看见这两人偷偷摸摸坐到角落,并没有听到两人之前的对话,要不然肯定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他们甚至还看过学籍档案,提到了房产,想要同居。”生论派学者最后振声说出了结论,“这明显就是要组建学术家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