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人。”
*
伊万再次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梅洛彼得堡处于海底，根本无法分清楚到底是天黑了，还是纯粹的海底黑暗。
桌子上被放了一些药物，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告诉他具体的用量。
有一说一，这个美露莘可比他捡到的那只强多了。
噢，他怎么可以这么把她们拿来对比？伊万面无表情地想着。
他其实现在就想去那个男人的办公室，可是他的身体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幽幽地叹了一声，从位置上做起来，把希格雯留给他药一口气全吃了。
这时，格兰维尔拿着一些吃的来到了他的房间。
“嘿，你还记得我。”
格兰维尔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当然，现在你可是整个梅洛彼得堡的大名人了。”
“嗯？此话怎讲？”
“他们都说，新来的那个下手狠毒，跟个疯子一样。这以后谁还敢惹你啊。”
伊万沉默了一下，试图解释：“其实我一点都不疯，我……很好相处的……”
听到他的自我评价，格兰维尔摊了摊手，“噢，一拳就打飞发条机关的‘好相处’的人？”
好吧，看样子大家都不相信，伊万放弃挣扎，索性不解释了。
但是接下来格兰维尔的话又打了一个转折，“其实我还是很愿意相信你的，毕竟咱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你确实很好相处。说实话，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内向的少年。”
伊万：……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内向的少年。
“不过呢，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
“你今天表现太亮眼了，可能会有一些人来找你麻烦，注意一下最近你接触到的人。”
伊万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肉，腮帮子鼓鼓的，“公爵大人不是说，要遵守梅洛彼得堡的秩序吗？怎么还会有人不知死活的来找我的事情？”
“公爵大人日理万机，怎么可能随时都注意堡内的所有事情，在这里，不要试图什么事情都等着公爵大人。不然有时候可能等不到一个结果。”
虽然他已经用非常严肃的语气告诉他了，但是伊万还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格兰维尔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但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说下去，他会给自己惹麻烦。
“护士长给你看过了吗？”
伊万下意识地问道：“护士长是谁？”
“就是那只美露莘啊，你别给我说你没有见过。”格兰维尔有些怀疑，“只要有人受伤，护士长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的。”
“哦哦哦，来过了。诺，桌子上的药就是她留下来的。”说着，少年指了指桌子。
“那就好，你先好好休息。你今天挣得特许券，足够你再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工作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好的，慢走不送。感谢你今天带来的食物，很好吃。”
送走了格兰维尔，伊万从床上下来，结果还没等他双脚挨地，整个人就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而倒在了地上，嗯，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原本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爬起来，然后就去公爵大人的办公室报到，结果还没等他下了这个床，就直接先躺平了。
伊万：……嗯，很好，他的身体说今日不宜去见公爵大人。
*
伊万穿戴整齐出现在他的房门外面，整个人看起来弱柳扶风，清秀的脸上带着苍白，脖子上套了红色的项圈，纤细的脚踝裸露在外面。
如果这里不是监狱，而是在外面的世界，那他一定会是全民最喜欢的小少年。
当然这所有的前提是建立在，忽视他的大腿时不时地颤抖，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直接摔倒在地上。
虽然他的身体极度抗议，但是伊万可毫不在乎。
伊万：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看帅哥，哪怕是我自己的身体也不行。
就这样，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踏出了房门。
但是出来的一瞬间，他就停下了脚步。
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公爵办公室在哪里，梅洛彼得堡这么大。
没关系啊，鼻子下面还有嘴，问就行了。
可是每当他逮住一个人，对方就会宛如惊弓之鸟一般飞快地逃走，根本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伊万：“请问一下……”
路人A尖叫：“你不要过来啊——”
路人B惊慌失措：“啊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路人C飞快跑走：“对不起，对不起，您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