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坐以待毙。
一定要弄点颜色给王佳依看看。
不然真当她是棉花了。
背叛做小三就算了,在外面都要给她挖坑。
可王佳依混了三年女秘书,谈吐举止符合规矩,又有江景程护着,很难鸡蛋里挑骨头。
最终冥思苦想。
唯一的报复方式是。
把王佳依面前正在吃的蔬菜沙拉,转到别处。
王佳依现在怀着身孕,本来就容易挑食孕肚,吃的东西不多,吃不得太油腻的东西。
素食被温绾推走,她确实无从下手,一直没吃东西。
一比一,掰平。
温绾心安理得地蹭饭。
周围人则响起探讨和客套声。
这里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为了谈合作。
旁边的宋沥白倒是没参与进去,静心聆听他们不一的意见和声音。
即使不坐主位,坐姿端正安稳如松,湛黑的瞳眸鲜少透露出情绪的变化,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透显掌权者从容不迫的姿态。
两方人马都在据理力争,哪怕兴创那边势头更压一筹,他也只是动动眉头。
继续缄默,没给指导意见。
不急于这一时的风头。
从短暂的交流能看出来,兴创的员工和老板一样。
或多或少抱有一种轻狂的妄想。
技术水平遥遥领先不错,可空想的本事也不小。
也许是对自家数据颇为自信,大部分假设偏于理想化。
画大饼未必是坏事,不画的人可能连饼的形状都不知道。
李奎以总助的身份中和两句,再凑到宋沥白耳边嘀咕。
“兴创的技术部确实很强,不过有点难以沟通,就怕以后矛盾激进。”
“毕竟是兴创的人,谁胳膊肘会往外拐。”
“不过也说不好,鸟为食亡嘛——”
宋沥白静静地听完。
听出李奎有挖掘人才的意思。
他拣了只虾剥着,云淡风轻反问,“小鸟为食亡,大的呢?”
“大的……”
大的可挖不过去。
大鸟难以驯服,自有抱负。
圈子里都说江景程的管理水平远超同龄人。
鲜少人知道的是,他是领头的马。
自身的技术也过硬,兴创旗下的智能系统遍布广泛,除了涉及生活应有,农机和残疾人等偏门领域也有参与。
温绾蹭饭蹭的不亦乐乎,面前的瓷碗快堆成小山。
又见剥好的虾肉顺其自然落下。
她一脸懵圈。
刚才看到白灼虾,嫌麻烦就没拿,想不到有现成的。
宋沥白:“不喜欢吃?”
她眨眼睛,蛮意外他真的给她剥虾。
宋沥白用筷子把虾仁夹了回来,蘸好醋汁儿后,重新放到她的跟前。
温绾这次,连筷子都不用拿。
一张嘴,剥好的虾肉自然而然落入她的齿间。
剥得挺干净的,醋汁儿也蘸得刚好。
他还记得她喜欢吃醋。
这俩显眼包秀的恩爱。
李奎哪能错过给他们声张的道理,笑眯眯道:“咱们宋总剥虾这么熟练,在家肯定没少给老婆剥吧。”
那边严肃的话题聊得也差不多,该搞点轻松的话活跃气氛。
大家跟着哄笑。
平时在公司受压迫,打工人现在能找到一丝丝平衡感,在外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是得给老婆剥虾。
那边在起哄。
江景程格外安静。
自进来后,他视线没从温绾身上移开过。
中式典型圆桌,她坐在偏对面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见。
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样给她剥虾。
他说他会把她宠成公主,所以不需要她会做什么。
离婚后,以为她脱离优越的生活,不得不自力更生。
或者,以她那逃避人格,可能这辈子不愿意再吃虾。
就是没想到。
她会选择,换个人给她剥虾。
江景程恍惚的失态被王佳依看在眼里。
跟他那么久,她一下子猜到他在想什么。
她一边抚摸孕肚,一边主动把手覆在他的腕上。
想用自己和孩子来提醒他回归现实。
他却缓缓地把手拿开了。
江景程薄唇抿着克制和隐忍:“同学聚会那晚,绾绾和宋沥白在一起了。”
通过时间推测,就是在那晚,他们关系迅速发展,第二天就领证结婚了。
“景程……”王佳依不明所以。
他声音很低,“那天晚上,是你非要让我带你过去,刺激到她了。”
刺激到她,她才选择和宋沥白在一起报复他们。
王佳依终于听懂意思。
她神情一变,慌慌张张,“景程,你是觉得温绾和宋沥白结婚,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