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是谁。
她反问,那应该就不是。
宋沥白指骨摁着眉心,轻描淡写又刻意地提及,“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好冷淡的语气。
她都忘记怎么回事了。
“什么事?”温绾迟疑,“今天江景程庄晓梦那事吗。”
“你觉得呢。”
“我想想。”
这事儿能怎么解释。
他当时不是看到了吗。
她并没有和江景程牵扯太多,被拉住后一直在挣扎。
宋沥白侧身看来,“要想多久。”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
嗅到一丝丝危险的信号。
他提手,帮她把车上的安全带给解了,
动作绅士礼貌。
且疏离。
撇离带子后,下一秒她人也落他手里,往怀里一拉。
她身子轻巧,骨架纤细,在他怀里跟着bjd洋娃娃似的。
猝不及防,细软的后颈被他虎口拧过,被迫抬头红唇不由得启开,他低头吻来,肆无忌惮地撬开牙关,席卷她来不及更换的氧气。
温绾喉咙里发出的零碎细小的抗议声被他尽数吞没,极强的入侵难以招架,没一会儿眼眸浮现雾气,哽咽声细碎杂乱。
那只纤细的手掐过他的肩膀,仍然无济于事。
上辈子没吃过兔子的狼,不留余地啃她。
宋沥白酒量好得出奇。
被他们挨个灌那么多酒也保持清醒的意识,思路清晰,语言简洁。
可他举手投足间的行为像个失控的酒疯子。
车内空调温度极低。
冷风直来,温绾发哆嗦,前下方又是热着,极端的冷热感交替。
好冷,她声线断续,“宋沥白……我不喜欢车里。”
车里空间固然宽敞。
没有经历过的人仍然会有一种不安感。
车窗是防透的,夜色笼罩,里外漆黑,何况停在家里的院子里,并不会被发现。
“这车也没措施。”她提醒。
宋沥白行动自如,听到她的话,将驾驶座的椅子推前,预留更多的空间。
“我知道。”他伏在车厢座位间,低声哄着,“抬下。”
温绾晕乎乎的,不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
跟前落下轻慢的笑,“腿。”
“可是。”
“放心,不会怎样。”
他跪下来。
俯首称臣。
宛若谦卑恭敬,忠心耿耿的权臣。
伏于女王之下。
温绾明白了,目光从疑惑一下子转变为震惊,眼眸倒映着的是他黑色碎发。
骨节分明的手攥着足踝。
这叫不会怎样吗。
她惊诧得情绪快要失控,声音带着源源不断的哭腔,“宋沥白,你怎么这样。”
生日礼物都放在后备箱里。
一大捧玫瑰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来,他屈膝半跪,混杂着清浅的酒精气息,亲尝玫瑰蜜。
吃了蛋糕,也吃了玫瑰。
一个完整难忘的生日。
就是玫瑰哭得厉害,越往里越颤抖。
温绾以为江景程已经够疯。
魔怔得一批,手被她咬出血来跟只疯子似的不松手。
谁知道家里面还有只更疯的。
完全看不出来宋沥白这般丧心病狂。
此刻温良尽褪。
再不似表面上那般斯文矜贵,清风霁月。
他机械表没有摘下来过,扣在绷起青筋的手腕上,冰块似的凉意和空调的风一样冷贴着肌肤。
她打一个又一个冷颤。
脑袋靠着后座的椅背,脊背浮着冷汗。
抵不过他的力道,无法终止,她只能哽咽。
“你想听什么,我说还不行……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刚开始我真的是去找我弟的。”
“没想到江景程后面会过来。”
“更不知道他会拉我。”
江景程是个实实在在的意外。
不仅她不知道,庄晓梦和温天择都不知道。
如果细心点的话,发现汤武和傅祈深在这里,也许可以猜到江景程也有过来的可能性。
可她潜意识里逐渐将这个人剔除在外。
不会特别关注思考,他人在哪,在做什么。
这三年来,她就开始把他剔除记忆了。
宋沥白一字不落地听完。
置若罔闻。
无动于衷。
微微抬头,长指擦过唇际沾染她的痕迹,不知是她解释的不到位还是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