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得自己出口粮,队里不包饭啊?”有人听了当下就不乐意了,又是出力又是出粮的,怎么这么不划算呢。
“咳,队里的钱还得留着关键时刻用的, 像后面买化肥什么的不得出钱嘛,哪能说动就动啊。”村支书解释道。
“还有呢,上工和下工什么时候啊?”
“天气热, 大家早上六点上工,中午十一点就能早点回去休息, 下午三点再开始, 到六点半下工,跟大家平时干活差不多。”村支书说道。
“也还行, 咱们做农活也是这么干的。”大家对这个工作强度都没什么异议。
村支书想了想,还有个大家比较关心的事没提,马上又补充了:“还有啊,建厂区的征地和我们村没什么关系,那是公家的地,所以补偿就别想了。但是修路,咱们村西头沿河边到七里坡的这一段,我晓得村里有几户人家在那是有田地的,到时候道路要拓宽那多少都会征收一点,所以这几户人家明天也到我这里来登记一下。征多少地,补偿多少到时候我再和你们说,完了签个字同意就行了。”
“真的有补偿啊,补多少?”有人酸溜溜地问了,这好事怎么没轮到她家呢。
“有你什么事,你家在那里又没地。早年分地的时候你不是死活不要那边的嘛,嫌那里涝,每逢下大雨的时候河水涨起来把庄稼给冲走了,当初硬是耍赖皮把抓阄抽中的地逼着和你弟媳家换了,不就是欺负人家老实嘛。噢,现在眼见着有钱拿就心动了,不会又不要脸得死活要换回来吧?”何老太听了张春花的话,当即怼回去了。
她和张春花不对付,平日里就看不惯张春花那泼皮样子,所以忍不住在一旁嘲讽了。
即便张春花换地的事过去了那么多年她都还清楚记着呢,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说道。
何老太转头又看向张春花的妹妹张夏花:“夏花,你可别太老实,到时候别人一说要换你就听进去了。你也是当家作主的人了,得硬气起来。”
“说什么呢你,一天天地就会挑拨离间,管好你那破嘴,就你多管闲事,自己家的破事管得过来吗你。”
张春花不乐意了,被何老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一说,饶是厚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了,脸色讪讪地顶了回去。
“好了,都吵什么吵,这么多年还没吵够是吧。没事大家就可以回去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都赶紧散了。”村支书头大地挥挥手,打发大家回去。
其他人一时也没有要问的了,今晚冷不丁地听了这么大一个消息,还得回去再消化消化。
是以晒谷坪一时间人群都散了,这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朱立娟和陈荀陈跖也打着手电筒回家去了。
朱立娟这会子脑子里想东想西的有些乱,想问陈荀建房子的事情,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路上也想着心事回去了。
而陈荀见朱立娟这一路安安静静的,联系这个时间点一想,以为她是犯困了,是以等回到家里就很自觉地给朱立娟还有自己打了热水洗漱,然后又关上灯就要睡觉。
朱立娟一直没留神,陈荀让洗脸就洗脸,让洗脚就洗脚,还是在房间里突然熄灯漆黑一片打断了思绪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不过看陈荀准备睡觉了也不好再和他说些体己话,毕竟白天干活也累,早点休息也好,所以她也开始闭着眼酝酿睡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朱立娟醒来的时候陈荀已经不在家了。
厨房的锅里温着早饭,还是老三样白粥配咸菜,外加一个白煮蛋。
陈荀每次做早饭都是做这几样,因为简单省事又不踩雷。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这个时间点陈荀肯定去工地干活了。
朱立娟也没想到自己今天起的这么晚,不过眼下家里就她自己,加上这会子又没什么紧急的事要做,所以朱立娟一个人在家慢条斯理的洗漱完吃了早饭,又把碗筷给洗了。
等自己填饱了肚子,朱立娟才给家里的鸡准备好食物,提着鸡槽去了后院。
家里养的鸡已经勤快地出去觅食了,只有几只下蛋的母鸡还在院子里,有两只在院子里溜达,还有一只蹲在鸡窝里,估计正准备要下蛋。
看到朱立娟提着食物过来了,在附近没走远的鸡都一摇一摆地跑过来了,围着鸡槽啄食。
朱立娟走到鸡窝旁探头看了眼,里面有两颗又白又小的鸡蛋,已经有母鸡把今日份的鸡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