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画画练手的朱立娟停下笔,有些好奇,村支书的声音这么郑重, 显然是有大事要发生了,也不晓得是什么事情,最近村里也没听到什么风声。
当下朱立娟也不准备再练习了, 往兜里抓了一把瓜子,准备出门找杨婶子唠嗑唠嗑, 提前打探下消息。
到了杨婶子家, 杨婶子正坐在厅堂的门槛上编草席,摊开的草秆已经编织了一半了。
杨婶子看到朱立娟过来还挺高兴, 乐呵呵地笑道:“娟子,你怎么来了?”
朱立娟跨过院门走了进来:“杨婶子,你刚刚听见广播了没?”
“听见了,你是来打听这事的?”
朱立娟也爽快承认了:“是啊,这不是好奇嘛,想着你的消息灵通,来看看能不能提前晓得今晚村支书要说的事。”
杨婶子听了摆摆手:“我也还不晓得呢,我早上倒是看见了村支书一早就骑车去了趟县政府,看时间估计回来就直奔村里的广播站去放通知了,我也是才听到喇叭晓得的,跟你一样不清楚情况。”
朱立娟听了也不失望,坐在门槛上和杨婶子并排坐着:“那就等晚上看情况了呗,到时候就晓得了。”
“可不嘛。”杨婶子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停,熟练又飞快地继续编草席。
朱立娟有些奇怪:“杨婶子,你家入夏前不是编了好几床草席了吗,怎么又在编了?”
杨婶子撇撇嘴:“别提了,家里娃不干人事,昨晚偷玩火柴,把席子点燃了,差点把人吓死,要不是娃他爸手快,家里都等着烧光吧。这不,席子烧没了,又得给他编一床。”
朱立娟听了也是吓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得给孩子说清楚厉害关系,让他晓得事情严重性,这事一个不注意就大条了啊。”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昨晚拿着竹条狠狠打了一顿,孩子屁股都肿了,”杨婶子说着努努嘴:“你看,今天也没法出去闹腾了,正在屋里躺着呢。”
“那我进屋去看看孩子。”朱立娟说着就站起了身子,进了里屋。
侧卧房里,陈宗安小朋友悲戚戚地趴在床上,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因为两瓣火辣辣的屁股在痛而时不时龇牙咧嘴。
看到朱立娟进来,七八岁的小男孩已经知道羞耻了,慌忙扯过一旁的毯子盖住自己裸露的下半身,羞赧叫了一声“婶婶”。
朱立娟刚刚一晃眼的功夫已经看到了,孩子的屁股肿了老高,不过看陈宗安一个半大的小子已经知道男女之别了,也没让他掀开来给她看看。
朱立娟坐在床沿,关切地问道:“宗安,屁股还疼吗?”
陈宗安硬着头皮说道:“不疼了。”
其实屁股还是隐隐作痛,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已经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挨这顿打也是应该的,全当长记性了。
朱立娟又忍不住说道:“玩火多危险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次是侥幸家里发现的早,不然你们一家都要喝西北风,今天开始就要露天席地了。
陈宗安听了心里发苦,讷讷道:“婶婶,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嗯,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不过你这伤要是疼的厉害了也要和大人说,别自己忍着,晓得没?”
“我晓得的。”
“那行,你先养伤吧,回头上婶婶家,我给你好吃的,”朱立娟说着又把兜里的瓜子掏给他:“喏,留着打发时间吧,不然怪无聊的。”
有零食吃陈宗安就打起精神来了,开心地谢了朱立娟:“哎,谢谢婶婶。”
朱立娟笑笑没说话,然后又出去找杨婶子了。
“婶子,我就先回去了。”
杨婶子抬起头:“不再坐会儿?”
“不了,我去工地上看看。”
而且杨婶子也正忙着,她继续待着人家也没空招待她。
杨婶子也没强留:“行,那你去吧。”
朱立娟点点头,跟杨婶子打了招呼,转身离开了。
……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朱立娟和陈荀陈跖两个人到了晒谷坪。
晒谷坪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旁边仓房门口的灯也没开,已经到了的人就这么黑灯瞎火的聊着天打发时间,大家谁也看不清是谁,只能通过声音分辨大概的方向。
带了手电筒的也舍不得开灯,毕竟手电筒里的电池也是要花钱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是以陈荀和陈跖两个打着手电筒没关的时候,旁边还有人觉得浪费,出声问他们要不要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