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一张纸笑干嘛？
“方老师, 怎么还不出来呢？”
方之信捡起手机, 随口要应声时，忽然看到姜七发给他的私信。
【大方老师, 感染者的视力不好，但是听觉和嗅觉都很强，有些人还在潜伏期，外表看不出来，但是下一秒很有可能会发病，你要小心，不要跟任何人一起行走。】
方之信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感觉呼吸都难过了几分。
视力不好……
而此时，佑朗的眼神盯着他旁边的纸。
他使劲儿吞了吞口水，强大的压力下，使自己镇定。
“我的脚有点酸，这里的高度有点高，你能不能去楼道里面替我搬一张椅子过来，我好踩着下去。”
“不用，我抱你下来。”
佑朗把双手伸进来，咧嘴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诡异的小丑。
手机蹿入新消息。
【老婆：我感觉好难受，你在哪里？】
一想到女友一个人在家里，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可能会傻乎乎地去开门，方之信就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自己女友什么德行，自己清楚。
他咬咬牙，抓起一边的干粉灭火器，对准出口便是一顿激猛的喷射。
他趁机一脚踢开佑朗，轻巧落地，往电梯直接跑过去，结果，刚到拐角就发现电梯门口有几个感染者在那里咿呀乱叫，一听到动静齐齐扭头朝他看过来，便如子弹一样毫不犹豫扑来。
方之信没办法，只好回头走。
那边，佑朗正在慢悠悠地拨开眼睛上的干粉，惨白的干粉装饰下，他的笑容跟小丑简直一模一样，笑得人寒毛直竖，恶寒想吐。
应急灯光一闪一闪地发亮，照在他的脖子上。
也就在这时，方之信才看到，他脖子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管，跟上了一层荧光粉一样，正在发出淡淡的亮光。
身后的感染者已经扑来，方之信只好利用手里的灭火器自卫，在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学武。
由于身体长期锻炼，即使现在大脑处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无法正常思考，身体肌肉也能迅速做出本能的自卫反击，在他有力且准确的打击下，那三个感染者全被他打倒在地。
可是，他们不会晕不会疼也不会怕，倒地了、手脚扭曲了、甚至脑袋歪向另一边了，还都能继续站起来攻击他，真真切切就是一个行尸走肉！
他只能不断地踢打，不断地后退。
身后，佑朗也不急着追过来，就靠在墙壁上欣赏自己五厘米长的手指，嘴里哼出刚才楼下音响里放出的舞曲的旋律。
方之信只回头看了一眼，就感受到阴凉的寒意从脚底心穿透血肉直击内心最深处！
绿色的闪光下，佑朗嘴角伸出两颗五厘米长的牙齿，不是影视剧里的僵尸那般搭在唇上的獠牙，而是直接在下巴上穿出两个洞，血淋淋地往下伸的尖牙！
好恶心，又好可怖。
“方老师，你跑什么，大家都一样，跑到哪儿都是一样的结果。”
说这话时，他的牙齿似乎又长了几分。
方之信的体力耗费很快，此时已经打得上气不接下气，出拳的力道也不如刚才那般狠，而眼前的三个感染者依然龇牙咧嘴地朝他扑来。
“好饿。”
佑朗伸展了一下身体，双手插兜朝这边缓缓走来，笑着说：“吃点东西。”
方之信眼眉跳起，抓起一个感染者往后推，硬着头皮往前攻。
面对不小心扑过来的感染者，佑朗只是伸手接住，然后很嫌弃地往外一甩，那名感染者就冲破玻璃直接摔下去。
方之信看呆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佑朗的对手。
这种力道，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力量！
“滚开。”
佑朗皱眉，把挡在眼前的两个感染者也丢下楼，那嫌弃的表情，宛如摸到屎。
退伍可退。
方之信只好奋起反击。
奈何，砸过去的灭火器被佑朗徒手接住 ，紧接着，捏碎。
“啧，别这样方老师，我真的饿。”
他皱眉，竟撒起娇，然后伸手过来。
方之信不能直击，只能躲避，几秒后，佑朗的笑容没了。
“唉，我说了，我饿了，让你好好呆着，你怎么就不听话！”
后面几个字，他面目突变狰狞，声音近乎嘶吼，自然也不可能再温柔地伸手，而是直接用那只猛兽一样的利爪抓向方之信的脸。
方之信利落下腰同时迅速改向从他手臂下方滑过去，顺着楼道继续往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