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把那包袱里的财宝挑选分类,拣选出了一些容易随身携带的金银宝珠装在一个小袋子里带在身上,把剩下的重新包好,放进一个樟木箱子中。
找了个没人的时间,扛着樟木箱子上了山,在山上寻了一处隐蔽之地,挖坑埋在地下,并在她自制的那个地图小册子上,做了标记。
第二日,又招呼柏松在居住的院子中挖了个大坑,留了两把钢刀带走,其他的都装进箱子里,埋进了地下。
埋的时候,云柳就站在旁边看着。连玉嘱咐她,以后若是禹州发生了兵乱,就把这些刀挖出来,和隔壁的魏山长分一分,或者逃命的时候能有些用处。
再有就是马匹的问题,她们本就还缺两匹马。
连玉之前买的那匹体质一般,赶路定是跟不上孟泽深他们从朔北带来的马,就决定把它留下来给云柳她们继续拉车用,如此就需要再买三匹。
孟泽深带着钟平下山,到禹州城中的马贩子那里,重
新给她们买了三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牵了回来。
连玉对其中一匹漆黑的马,一见钟情。
她就喜欢,那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尔等凡人不配骑我的嚣张气焰。
连玉跑过去,从孟泽深手中接过缰绳,叫道:“我要这匹小黑。”
那马儿打着鼻哼,给了她一个“滚远点”的蔑视眼神。
她也昂起头,一挑眉毛,还给它一个“老实点”的王之蔑视眼神。
一人一马,开始了眼神厮杀。
孟泽深,让到一边,笑道:“这马就是给你准备的,它性子烈得很,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收服它。”
“若是收服不了,你就去骑寒竹那匹,这匹给寒竹。”
连玉一听这话,不服道:“我若是骑不了,寒竹那个磨磨唧唧的性子更骑不了。”
孟泽深,笑道:“你可不要小看寒竹,他在朔北的时候是专门学过驯马的,技术很好。你若不行,可以让他教教你。”
“用不着,在我这里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寒竹想抢我的马,门都没有。”
连玉抓着缰绳,把马头拉低,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马的耳朵,劝道:“听见了吧?你若是不听我的话,后面还有个坏人等着要收拾你呢。”
“我告诉你,我人美心善还有钱,跟着我,可以吃最好的草,跑最野的路,轻轻松松走上马生巅峰。”
“我再给你取个威风的名字,以后让你青史留名,声震马界。你要是觉得寂寞,再给你娶个马美人回来。”
“这么高端的待遇,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用你的马脑好好想一想。”
漆黑的马儿甩了甩头,给了她一个嘲讽的眼神,仿佛在说“废话真多。”
连玉又拽了拽缰绳,把他的马头拉低,伸手拍了拍它的马脸,一抬下巴,轻哼道:“挑衅是吧?”
接着一个翻身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腹,叫道:“黑风怪,我们走。”
马儿并不服从命令,反而是嘶叫着,人立而起,试图把背上的连玉甩下去。
然而,连玉夹紧马腹,抓稳缰绳,依然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还空出一只手,给马头呼了一巴掌,命令道:“把头低下去。”
马儿挨了这一下,心情立刻暴躁起来,见一招没用,直接抬高前腿,蹦了起来。
前腿后腿,交替起落,人在马背上前仰后颠,那幅度简直比人在海中遇上暴风雨还要浪。
连玉这次两只手都用上,紧紧地抓住缰绳,头上的小辫子来回飞舞,都抽到了自己脸上。
在第二次,脸被抽疼以后,连玉提高了声音挑衅道:“黑风怪,你就这点本事?”
说完,把脸往下一埋,埋进了马儿背后漆黑油亮的鬃毛里,一口咬住了一把鬃毛,用力往上扯。
马儿受疼,嘶鸣一声,驮着她窜了出去。转眼间,一人一马便消失在了书院门口的山道上。
寒竹惊道:“这就是她想出来的威风名字?黑风怪,我要是那匹马,被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我也得生气。真是马生不幸。”
孟泽深示意钟平,把手中牵着的两匹棕色骏马交给飞霜和柏松,说道:“你俩也去熟悉熟悉新的马。寒竹,你回去骑了马,跟在后边看顾着点。”
钟平交了马,回来,问道:“那表小姐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孟泽深转身往回走去:“她没事,不过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不用在这里等了。”
他这话说得很准,等到连玉和她的黑风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