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洵拿起鸟尸,叹道:“鸟儿,你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了,到了那边也是个风流鬼,悠着点身体。”
他感叹完,把鸟尸塞进小太监的手中,道:“你不用埋土里了,明天把它埋土里吧!相交一场的,让它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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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静安宫。
一个绿衣小宫女疾步走进内殿,容太妃傅雪容急忙问道:“怎么样,收了吗?”
小宫女摇摇头,道:“东西收了,事不给办。”
“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河东狼,等到哪天落到本宫手里,定让他们不得好死。”傅雪容骂道。
天变了,皇帝变成了安王,带着他的女人们去了南园。
傅烟也被魏国公府接了回去,整个后宫就剩她们三个太妃没有去处,新皇直接一杆子又把她们撅到永贞寺去了。
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容太妃不想去,就只能在新皇身上想办法,但是,宫门被河东卫兵看守起来,她连门都出不去,根本见不到新皇,百般本事都没有机会施展。
她才三十多岁,这些年养尊处优,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身段窈窕,容色姝华,一点也不想去寺庙里敲木鱼,念经书。
为了留下来,不知道给外边换班的士兵,送了多少金银珠宝,还是不放她们出去一步。
“最后一天了,姑姑等不起了,烟儿,你不要怪我。”傅雪容下定决心,抓着小宫女的手,吩咐道,“去告诉守卫,我知道赵洵藏在外面的子嗣,我要亲自面见皇上。皇上若是不见,我就吊死在静安宫,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小宫女疾步跑了出去,这一次她没有拿金银珠宝,但是却有一个比金银珠宝更有价值的消息。
“为本宫梳妆。”傅雪容挑出一套最能展现她魅力的衣裙,由宫女服侍着换上。
最后一搏,只有拿下新皇,她才能继续留下来,后半辈子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座皇宫里,没有秘密,又到处都是秘密。
向冷月急切的想要个孩子,又有人不想赵洵留下子嗣。
如今看来,那两个小产的孩子,根本不是意外,是向冷月的人动的手脚,不过背后真正的主子是向砌,向冷月也只是个工具而已。
向砌预谋已久,根本就不让赵洵生下子嗣,徒留后患。
赵洵不再是皇帝,傅烟肚子里那个孩子,就没有保留下来的必要了,留着,以后也是个祸根,不如送给向砌,为她搏一个机会。
一个时辰后,傅雪容莲步款款地走进了承天殿。
魏国公府,书房内。
“出事了,宫里传出消息……消息……”在冷风萧萧的十月里,这人却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什么事?慢点说。”魏国公傅琼宽慰道。
“慢……慢不了……六小姐怀了安王的孩子,向竟堂正在点兵……过来拿人。”大汉说完,扶住桌子,不停地喘气。
“啪”毛笔脱手掉到地上,魏国公打了个激灵,寒凉之气从心脏瞬间漫延至全身。
他顾不上去捡拾那支最喜欢的笔,起身疾步往门外走去,打开门,将院子里的几个小厮叫过来,吩咐道:“立刻去请六小姐、大公子、二公子、十一小姐到书房来,让他们立刻过来,不得惊动其他人。”
几名小厮,立刻散去,快步奔向不同的院子。
“阿康,通知阿金,召集府中所有护卫,带上兵器,在马棚集合待命。”魏国公吩咐道,“通知完阿金,你立刻回来,守在书房门口,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阿康领命出去。
一刻钟,所唤四人全部来到了书房。
向氏篡国之后,魏国公府一直闭门锁户,谨慎观望,防止府中之人受人蛊惑,言行有失,招惹出灾祸,家中所有子弟都关在府内不准出去,所以他们才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整齐。
“小六,把手伸出来。”
傅烟乖乖地把手伸了过去,魏国公手指搭上,诊脉,片刻后,收手,问道:“孩子是赵洵的?”
他修道,研究过医术,通病理,这点脉象还能把得出来,不需要请大夫上门。
“什么孩子?”傅烟脸色灰白一片。
“你肚子里的孩子,两个月了,是不是赵洵的?”魏国公问道。
傅衡和傅征闻言脸色大变,齐齐看向傅烟。
他们都知道,在这个时间,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傅烟摇摇欲坠,艰难地点点头。
魏国公道:“糊涂啊糊涂,你去前厅坐着等我,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