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喊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顷刻间,便传遍整个战场。
“当啷!当啷!”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手中的兵器,也许是忠义军中的一员,也许是段茂的士兵,并没有人真的去关注。
更多的人,在看到高举在空中的头颅时,已经失去了锐气和信心,听到弃兵投降的声音,便跟着松了手,放了刀。
忠义军大获全胜,开始清点战俘,准备回城。
萧霁月跃上一匹战马,手举长枪,带着段茂的头颅,领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向段茂的大营奔去。
段茂离开大营半个时辰后,飞霜就带兵对留守卫军发起了进攻。
留守卫军不敌,且逃且战,逃跑的方向正是段茂离开的方向,似有将飞霜等人引过去的意思。
萧霁月奔马而来,正好迎上,提声大喊道:“段茂已死,投降不杀。”
身后两千士兵跟着重复一边,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山道上,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刀兵相击,并未停止,甚至又响起阵阵喊杀之声。
萧霁月将手中的长枪扔给身侧一名校尉,从另一人手中接过弓箭,搭箭勾弦,警告道:“不弃兵刃者,杀无赦。”
长箭疾飞而去,箭箭毙命。
举着长枪的校尉,大喊:“段茂已死,头颅在此,弃兵缴械,投降不杀。”
身后众士兵,一边跟着喊,一边射箭。
有人倒下,有人扔掉手中的兵器投降,萧霁月与飞霜会师合围之际,敌军已经全部投降。
收军回城。
另一处,张戎依然在追击向竟元带领的河东军,声势浩浩,却没有拼死追杀,目的只是将他们赶回河东境内。
萧霁月此番一出手,就以雷霆之势,快速解决了将忠义军逼到绝境的河东军和段茂,立足了威势。
阴霾已过,阳光普照,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喜悦,整个军营都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氛围。
“爽快,憋屈了这么些日子,今日这场仗打得最爽。”
“对,老子这口鸟气终于吐出来了。”
“淮南的兄弟真是给劲,打起仗来一个顶俩,咱们要是人人都有这等战力,还怕个鸡毛。”
一个大汉掂了掂手中的刀,说:“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刀好,敌军的刀根本接不住对砍,一下两下还行,多几下就折了。”
“唉,我好像也发现了。”这个士兵看看手中的刀,叹道,“咱们的刀还不如河东军手里的呢,正规军就是不一样。”
“不是正规军不一样,是淮南道的不一样。”
这时两个淮南道的士兵走过,几人眼睛对了对,心照不宣地一起跟上去,笑道:“兄弟,今日真是多谢你们了。”
淮南道士兵停步,回道:“不用客气,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几人面面相觑,甚为疑惑。
大汉问道:“兄弟,‘一家人’这话怎么讲?”
“你们还不知道?对,瞒住消息,今日这场仗才能打的精彩。陈将军已经投到我们小姐门下了,那以后咱们不都是自家人吗?”
大汉别的不管,盯着这人身上的甲衣和手中的长刀,问道:“那以后我们也能用上这个了?”
“当然,只要在我们小姐麾下的兵都有。”淮南士兵拍了拍身上的胸甲,自豪道。
“那就行,老子以后也能一个打俩,不,一个打四个,哈哈。”他大笑两声,又问道,“兄弟,这刀能先给我摸摸不?”
淮南士兵将刀抛过去,笑道:“随便摸,随便砍。”
大汉接住,拿在手中挥舞了两下,照着旁边一棵小树砍了下去,兴奋地大叫:“好刀,好刀,爽快。”
“唉,唉,他们小姐真厉害,今日击杀段茂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另一个人凑过来,手脚比划着说道,“这样,那样,几下就把段茂给穿成了糖葫芦儿。那可是段茂啊,纵横河北道十多年的狠角色。”
“上次咱们出动了多少人,都没能抓住他,结果三两下就被萧小姐给杀了。”
“真的这么厉害?”没能亲眼见到的几人凑上前问道。
“当然,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高手,还是个姑娘。”
淮南士兵道:“姑娘怎么了?这天下就没有我们七小姐打不赢的仗,杀不了的人。”
“你这吹得也太厉害了,照你这么说,萧小姐不是天下无敌了?”有人不服气道。
“我们七小姐就是天下无敌,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等着跟在小姐后边多打几场仗,你们就懂了。”淮南士兵拿回自己的刀,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个高深又傲娇的背影,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