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箭雨如瀑而至,站在西院的杜家人还来不及反抗,就已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杜敬和杜老太爷哭喊着往前扑去,被飞霜和柏松踹了回去。
“妖女,你不得好死!”
“蛇蝎心肠!你竟然连孩子和女人都不放过。”
萧霁陵大骂道:“萧霁月,你疯了吗?”
萧霁月并不理会他们的谩骂,吩咐道:“剩下的全都绑起来,我要慢慢杀。”
杜敬和萧霁陵奋起反抗,但是很快就被飞霜和柏松擒住,绑在了堂前的几根立柱上。
萧扶城加入其中救人。
萧霁月起身,瞬间移了过去,将萧扶城制住,双手缚于身后,绑在了立柱之上。
萧扶城喝道:“七儿,你真的疯了,是要弑父吗?”
萧霁月:“我疯没疯不知道,倒是没打算弑父,只是让父亲平心静气一下罢了。”
她转过身,目光定在杜老太爷脸上,“现在知道骂我了?四年前,你们杀我和哥哥的时候,有没有因为我是孩子是女人,放过我?”
从一个士兵身上随手抽出一把刀,提着走到杜老太爷跟前,寒声道:“做妾的女儿生了儿子,就觉得可以争了抢了?”
“既然争了抢了,就要做好输的准备,这一整个院子的杜家人不是我杀的,是你们自己杀的,是你们自己的野心杀的。”
“妖女———”杜老太爷的话还没有骂出来,萧霁月的刀已经抹上了他的脖子,一刀断喉。
“啊———啊———妖女!你不得好死!”杜敬凄厉地骂道。
萧霁月慢慢走到他面前,笑道:“别找急,马上送你走,让你们杜家能够在黄泉路上团团圆圆。”
话落,再次一刀割喉,切断了杜敬的脖子。
然后,她提着血淋淋的刀,继续前行,走向了萧清芍,将冰冷的长刀在她的脸上抹了抹。
鲜红的血液带着血腥的杀戮,黏在萧清芍雪白的脸上。
“你外祖父的血,你舅父的血,好闻吗?是热的还是冷的?”萧霁月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并不理会萧霁陵的威胁和杜姨娘的哭喊。
萧清芍一边哭一边摇头。
萧霁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问道:“冷的还是热的?”
“冷的,冷的。”萧清芍哭着回道。
“你也发现了吧,你们杜家的血是冷的,冷的!”
“我不是杜家的,我姓萧,我姓萧。”萧清芍辩解道。
萧扶城呵斥道:“她是你姐姐,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
萧霁月看了萧扶城一眼,笑道:“爹爹,你想说什么?手足相残不是我们家的传统吗?不然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你既然阻止不了他们杀我哥哥,今日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我杀其他的兄弟姐妹?”
萧扶城老泪纵横道:“我也不想的,我怎么舍得阿川,我怎么舍得阿川。”
萧霁川是他的骄傲,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阿川走了,他心中的痛不比七儿少一点,有多少个夜晚,他都为此无法入眠,心口压着的伤痛,长年累月下来,已经成了隐疾。
他也想为阿川报仇,可是这仇怎么报?
一边是云京的皇帝,一边是自己另一个儿子。
找皇帝报仇,淮南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周围的豺狼虎豹将马上聚集起来,把淮南撕碎。
而且现在淮南各州刺史做大,也不是团结一致。
他若是露出了造反的苗头,立刻就会有人拿他们萧家的人头向云京投诚,取而代之。
这在其他节度使制地都是有先例的,而且还是屡次上演,他不敢拿整个萧家以卵击石。
找另一个儿子报仇吗?
一旦萧霁陵也死了,他身体又撑不到萧霁原成长起来,那等他垮了的时候,整个萧家就是待宰的肥羊,一样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爹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能放过这些害死哥哥的人。”
萧霁陵道:“你冲着我来,这些事与阿芍无关,她不知道,也没有参与。”
萧霁月理了理萧清芍散乱的鬓发,问道:“我的小楼连苑住的舒服吗?”
“我还给你,我还给你。”萧清芍哭喊道。
“哦,但是晚了,你把它住臭了,已经不是哥哥最初送我的样子了,我不想要了呢。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你们杜家血脉里的秉性吗?你还说自己不是杜家人,你身上流的杜家人的血,可是很纯正的。”
萧清芍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你不能杀我,我是江南道节度使宋秉的未婚妻。你杀了我,江南道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