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芯嫁进来,分走的是我们手中的权力,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还可以借助柳若芯这把刀,来对付我们。没有道理费这番波折,帮助我们将柳若芯赶走。”
杜姨娘:“也许她就是在为她娘鸣不平呢?不想有人占了她娘的位置。”
萧霁陵:“若是因为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连送到手上的刀都不用,这种蠢货还报什么仇,我们还需要担心吗?”
杜姨娘不安道:“我这心里总是扑通扑通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要不下点药,将她弄死,嫁祸给姓柳的,一举两得。她不是说姓柳的克她,正好把她克死得了。”
萧霁陵沉吟片刻,道:“不行,得留着她对付柳家。死了就不好用了。”
杜姨娘:“将她克死了,姓柳的才是真的完了,永远也嫁不进来。还是死了让人放心。”
萧霁陵冷然道:“活着她是萧霁月,死了就是一具尸体,爹说她是谁,她就是谁。”
“爹若是铁了心要娶柳若芯,对外直接说她是假的,上门来破坏萧柳两家联姻,这事就揭过去了,柳若芯立刻就能嫁过来。”
“一具尸体,还能起来反驳,还能有人替她反驳吗?活着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你平日里多笼络着她,看看她有没有报仇的苗头,不要让四妹总是针对她。若真能为我们所用,就她这副容貌,以后也是有大用处的。”
杜姨娘深深叹了口气,道:“怎么就让这个臭丫头活下来了呢。”
“娘,你换个角度想,她若是没能活着回来,明日你这掌家之权,可就要交出去了。”
杜姨娘又唉声叹气了一番,萧霁陵却已不想多谈,找了个借口走了。
萧霁月盯着地上细碎的月光,渐渐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从第二日起,琢玉园时隔多年,又热闹了起来。
先是府中的公子小姐姨娘们前来探望,后来又是族里的女眷们,地方官员豪绅的女眷们,断断续续地热闹了大半个月才结束。
收到的礼品堆积了整整一间屋子,柏松感叹道:“淮南果然豪富之地。”
这期间,萧霁月只去祠堂里给萧霁川上了一炷香,并没有特地回逐州族地拜祭。
倒是让有心人误以为,萧霁川的死对她来说,也没有多么大的影响。
这一日,萧霁月从屋子里走出来,施了粉黛,容色盛华,明显是刻意打扮过的。
柏松站在院子里看着她,唤了一声:“师妹。”
“无事,我去花园透透气。”
萧霁月领着两个小丫鬟出了琢玉园,向府中花园行去。
穿过月洞门时,与一个锦袍公子撞了一下,眼看人就要摔倒在地,那公子及时伸手将她拦腰扶住了。
一声惊呼之后,萧霁月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襟,等站稳了,又避嫌的立刻松开,柔声道:“谢谢公子相救。”
杜启书含笑道:“是在下鲁莽,冲撞了……七小姐……”
他眼神直愣愣地看着萧霁月,一时呆住。
萧霁月唤道:“公子?”
杜启书立刻红了一张脸,局促地后退两步,让开道路:“七小姐,请先行。”声音已经紧张地绷成一条随时要断的线。
萧霁月微微一点头,带着丫鬟继续向花园走去。
两个小丫鬟回头看了看还呆愣在原地的杜启书,嘻嘻笑了起来。
杜启书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哪里还想得起来东南西北,自然是也没有注意到两个小丫鬟笑声。
直到萧霁陵连连唤了三声,他才回过神。
“你怎么了,跟掉了魂儿一样?”萧霁陵皱眉道。
“没有,我……我刚才遇见七小姐了。”杜启书脸红红的,还带着点羞涩劲。
萧霁陵瞪了他一眼,叱道:“少打歪主意。”
杜启书不服气:“怎么就是打歪主意了。”
萧霁陵带着他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她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杜启书气闷道:“表哥,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配不上她了。”他能文能武,长相英俊,在江都城可是很抢手的。
去他们家说媒的媒婆,都快把门槛踩烂了。
“因为什么,你看阿芍的婚事就明白了。”
杜启书诧异道:“你们要用她联姻?”
萧霁陵:“不是我们,是父亲,这事我可说不上话。”
“可是三小姐也没有远嫁联姻啊,七小姐身体不好,节帅应该舍不得她远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