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二小子,回来这么久了,你连一声祖母都没叫过,反而派人去祖母的院子里耀武扬威,这就是你的孝道?”
孟泽深道:“父慈才能子孝,祖母想要孙儿孝顺,也不难,多修己身便好。”
孟延礼在心里默默吐槽,谁父不慈了,我对你可慈祥了,也没见你多么孝顺我,哼。
但是不能拆儿子的台,他忍。
“好你个兔崽子。我真是命苦啊,千辛万苦生了个不听话的兔崽子,兔崽子又生了一群不听话的兔崽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孟老夫人又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寒竹。”孟泽深冷声道。
“住手!”孟老夫人赶紧道,“在祥瑞堂的后罩房,不准碰我院里的其他东西。”
……
寒竹带着柏松几人,立刻去了祥瑞堂找人。
孟延礼看着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过去扶起地上的孟老夫人,道:“娘,我送你回去。”
孟老夫人顺势起身,装死了许久的孟夫人终于动了,走到另一面虚虚扶着老夫人,跟着一起往外走去。
孟老夫人冷哼道:“少在延礼面前装孝顺。”
孟老妇人看这府里的任何一个漂亮女人都不顺眼,因为她强行安排给儿子的曹姨娘,被儿子嫌弃丑,冷落多年。
孟夫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反正她就是虚情假意的,不过是借个契机,离开风淅园而已。
孟延礼忽又想起来,今日是中秋节,回身嘱咐道:“阿深,你稍微修整一下,晚上全家一起吃团圆饭,正好给你接风洗尘。”
“嗯。”孟泽深淡淡应了一声。
不多时,寒竹从祥瑞堂中带回来了三个小厮和两个丫鬟。
为首的一个灰衣男子见到孟泽深,立刻双膝跪地:“公子,属下有负所托,没能守好风淅园。请公子责罚。”
“不怪你们,是我太久没回来了。起来吧,青潭,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孟泽深道。
青潭顿了一下,刚要起来的身体,又跪了回去:“属下该死,昨日睡着之后,便不知事了,今日醒来的时候,就被塞住口,绑在一个小房间里。还不知道发了什么事。请公子责罚。”
孟泽深抬起手,捏了一捏额头,道:“起来吧,将小风楼收拾出来,给两位姑娘住,安排两个丫鬟过去照顾。”
青潭道:“是,公子。”
孟泽深抬头看一眼寒竹,道:“柏松的住处,你来安排吧。”
“好来,公子。”寒竹笑嘻嘻应道,一揽柏松的肩膀,“你以后在这里就跟着我混,保准不吃亏。”
柏松抿唇笑一笑:“谢谢寒竹哥。”
孟泽深已经独自一人,穿过正堂向后院走去。
小风楼在风淅园附带的一个单独小院子里,因着地势特殊,孟泽深在那里建了一座两层的小楼,闲来坐在二楼吹风沐日,从堂前庭院的月洞门穿过去便是。
现在倒是正好合适给两个姑娘住,虽然同住在风淅园中,又有单独的一个小院子,极为方便。
这场婚事,主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所以连夜绑人,只布置了个喜堂,后院和小风楼倒是都没有动过。如今撤了那些红绸彩带,风淅园又恢复了往日的风貌。
青潭和几个被绑的丫鬟小厮,还是一头雾水,他们只知道出大事了,但是什么大事,却一无所知,一路上寒竹也装哑巴,什么都不说。
现在回来了,看到风淅园一切如旧,心下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咳咳,你们听好了,以后风淅园就是我的了,要听我指挥,不然都赶出去,换了听话的过来。”连玉一背着一双小手,踱着步子道。
青潭刚松的那一口气,又绷了回去。
什么?风淅园易主了?他还以为没出什么大事,这事情大得简直是天塌了。
他把公子一砖一瓦建起来的风淅园给看没了。
他定一定神,问道:“这位姑娘是?”对哦,这院子里现在就只有两位姑娘,应该就是要入住小风楼的两位。
寒竹道:“算是表小姐吧?”
连玉嗤道:“什么算是?寒小竹,现在这风淅园可是我的地盘了,你最好把尾巴加紧了过日子。”
寒竹讪讪一笑,改口道:“是表小姐,最真最近的表小姐。”
青潭一看寒竹这态度,立刻缓了心神,从善如流道:“表小姐,安好。”
连玉点点头,道:“很好,去忙吧。”
另一边,孟铜带着衙门的士兵和孟府的护卫,在城中翻天覆地找人,最后终于找到了曹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