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连玉回头问道。
“哼,我不在这里,你们去哪里找上好的金疮药。”罗绮云一脸傲娇,冲着门口吩咐道,“翠菊,快点回府取我箱子里的金疮药来,再拿一株老山参。”
“好,好,有这两样好东西,孟公子恢复的就快了。”老大夫连连点头。
“吱呀”旁边一间房的门被推开,一身素服白发的老者迈出门槛。
连玉余光瞥见那身影,心中大惊,怎么把这一桩事给忘了。
见罗绮云正要回头,连玉急得一巴掌呼上她的后背,往前一按,将她脸朝下按在孟泽深的床上,开口道:“你帮我照看一下表哥,我有事出去一趟。”
话落,人已经窜了出去,并且“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
罗绮云抬起头,揉一揉酸痛的鼻子,心中哼道,又没说不行,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吗?
不过,美人儿床上很香啊!
第73章 阿爹名叫连花池
这边, 连玉关了房门,迈大步子直奔旁边房屋门口立着的李承基。这还是从昨日回来后,连玉第一次见他。
李承基冷着一张沧桑的脸并不看她, 而是抬脚欲往前走。
连玉一看他这态度, 就知道柏松在敲脑壳这一件事情上, 出卖了她。不过眼下情势危机,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小手往前一挡,推在李承基的胸前,微微用了力, 便一路推得李老头踉踉跄跄倒退回屋子里。
“啪”一声, 木板门在身后重新关上, “你不能出去?”
“老夫偏要出去, 你个臭丫头管不着。”其实李承基也是听了孟泽深屋子里的动静,想过去探望一下。
他知道, 这个年轻人在崖州受了伤, 还顺道听了满满两只耳朵他的丰功伟绩。
虽然这些丰功伟绩出自他的小厮寒竹之口,想来有些水分。但孟泽深的武艺之高超,他在云京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般的好身手, 还能受如此重的伤, 可见崖州之夜战事的艰难。
不管其留下的初衷如何, 行为是惠及了一方百姓的,那便是有几分令他敬佩。
连玉一听这老头竟是犯上倔来,也没了耐心。
倔老头,倔老头, 犯上倔的老头, 哪里是容易摆平的,不如动手直截了当。
她对着李老头的脑壳举起了手。
李承基气红了一张老脸, “你要干什么?又想敲晕老夫?”
脸玉想一想,此番行为确实不妥,再硬的脑壳也经不起这样的敲法。若是一个不注意敲死了,不是枉费这一场辛劳。她岂是做赔本买卖的人?
眼睛光亮亮地在房间内一扫,便有了主意。
她往前两步,将李老头一把推倒在床上,抬手扯了床帘子上的挂绳,将他的两只手绑在床柱上。
李承基活了几十年,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君子道,哪里遭受过这般对待。就是流放崖州这一路上,也因着昔日旧友瞒着田阉贼,托人顶了押差的活计,行路虽苦,差夫们对他还是敬重的。
到了崖州,又得了林德本的庇护,总归是让他保留了读书人的体面。
哪里想到,今时今日,却被个小丫头捆在床上,像什么话。
他真是又气又羞,一张老脸红得特别健康,也不知是气得多一点,还是臊得多一点。
一时急得,脚下挣扎,嘴里吼道:“臭丫头,给老夫松开。”
连玉瞅他的嘴一眼,抬手撕了一片床帘子上的布,塞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又扯下另一根挂绳将那挣扎的两条腿捆住,劝道:“老爷子,您且忍一忍,等外边那个克星走了,我就过来给您松绑,其中是非缘由,到时自会详细与您说。”
话落,已经毫不留情地推门而去,徒留被五花大绑的李老头干瞪着眼。
另一间屋子里,老大夫已吩咐钟平要来了滚烫的开水,给手中的薄刀片烫了一遍,用干净的棉纱布擦拭过后,开始清理伤口。
为了稳住孟泽深因高热而打颤的身体,钟平跪在床边将其按住。
罗绮云立在一旁,看得仔细,看得认真,看得想入非非。
唉,这健壮的肌肉纹理,这白玉一般的细腻肌肤,哪里是小戏子们能够比的呀,今日真真是福泽天降。
信女遇庙上香,遇观捐钱,遇到什么拜什么,拜遍各路仙佛,如今这些都是信女应得的。
虽是成不了如意郎君,看看也是好的。
这么完美的身体,这么美好的皮肤,留下如此丑陋的一处疤,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她的玉容膏呢?对她有玉容膏,回头让翠菊给送过来,还要嘱咐寒竹好好给他主子涂抹。